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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都要被这个名字逼疯了,苏嵘生一下班回来,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了他。
当时他正在脱西装外套。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苏嵘生,你认识丹丹吗?”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瞳孔放大的同时胳膊也抖了一下。外套应声落地时。他神色慌张的说:“谁?丹丹吗?你怎么会突然说到她?”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这个丹丹于他来说肯定不是非一般的存在,我当时有种涡心之痛。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刘特助今天无意间提起过她,因为她平时不太和我说话,偶然提到这个名字就让我印象深刻了。”
苏嵘生的眼神在某一瞬间变得有些涣散。但很快又把视线凝聚在我身上。听到我这样说,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儿,然后把我搂进怀里:“刘特助是我大学同学。而丹丹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这是避重就轻。我的心就好像是一个气球,被人用针戳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它痛得在呐喊,却无一人能感知到这伤痛。
他见我久久没说话,有些试探的问:“澜清,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话?”
我离开他的怀抱。尽可能笑得灿烂:“怎么会呢!我只是突然想到过几天就是我妈的生日了,我得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
“这个月20号。”
苏嵘生想了想说:“到时候我陪你回去。”
我心有芥蒂,听到他这样说时也高兴不起来:“我自己去就好。你公司那么忙。”
苏嵘生明显能感受到我的不畅快。他眼带打量的说:“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我陪你回去。顺便把我们的事情定下来。”
听到他这样说,我竟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对丹丹一事的不坦诚让我心生芥蒂,也可能是我对爸妈接纳他这件事情缺乏自信。
苏嵘生固然的乘龙快婿的最佳选择,但我爸妈肯定会以我们身份和地位的悬殊来劝我们分手。我毕竟是离过一次婚的女人,爸妈为了不让我再走错路。肯定不会再纵容我在感情上的任性了。
这些事情都让我特别心烦,所以我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你真不用去,我本意是想给我妈祝寿,而不是给她添堵。”
苏嵘生听到我这样说,表情有些黯然。我终归是心软的,换了换语气说:“我爸妈还不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事情,你冒然去会吓到他们的。我会慢慢和他们暗示这件事,等时机成熟后再一起回去。”
苏嵘生听到我这样说,总算是笑了一下:“你说的也对,那我等你安排。你去看会儿电视吧,我去做饭。”
“你上了一天班肯定很累,还是我去做吧。”
苏嵘生拉住我;“我去,以后只要我在家,厨房的事交给我就行。”
厨房是全玻璃的透明设计,我从沙发这个位置能看到整个厨房。我看到苏嵘生用盆洗菜,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水溢出来后把很多白菜叶冲走他都没发现……
我转过头看着电视,明明是很好笑的综艺,我却看得满脸眼泪……
苏嵘生做了糖醋排骨、醋溜土豆丝和三鲜汤,味道都很不错,但因为心情的关系我却吃得食不知味。
苏嵘生一直在找轻松的话题和我闲聊,我勉强迎合着,一顿饭吃下来简直比住了一周的院还累。
当关了灯躺下时,我才感觉整个人都送了口气儿。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有了它我就不用虚与委蛇,强颜欢笑。
我们虽然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明明他就睡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他离我好远好远。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能以“我爱你”为理由,就逼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害怕,我害怕一旦逼问得紧了,会把苏嵘生给逼走了;更怕那个丹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那我到时候又能将自己置于何地呢?
与其咄咄逼人,倒不如适时、适当的傻一点,又何尝不是种爱呢?
爱是外放的表达,也是含蓄的忍耐……
这一夜,我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了无睡意。但为了不吵到睡得很熟的苏嵘生,我一直保持着背着着他侧卧的姿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同一个睡姿保持太久了,我的身体也有些不大舒服。我微微侧了个身,转过脸看着他。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和公司来回跑,应该是很累的。此时睡得很沉,可是苏嵘生,你现在有没有做梦?若是做了,那你梦里会梦到谁?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毛,没想到他突然一把捉住我的手:“丹丹,别闹!”
在那一瞬间,我真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丹丹?他到底在叫谁?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一把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可悲:“苏嵘生,你在叫谁?”
可他却没回答,而是翻了个身继续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