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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嵘生昏迷的那些日子,我想象过他醒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他可能会让厌恶的我滚蛋,可能会霸道的我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抑或是四目相对,却默默无言。
千想万想,却没料到他一开口就问我是谁。
他眼底的打量已经变成了困惑。好像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当时有些慌,但第一个反应时他还在生我要和他分手的气。才故意磕碜我。
“我是罗澜清啊。”
他微皱着眉头,一脸茫然:“我们认识吗?”
我点点头:“很熟的关系。”
他拧着眉:“我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你是谁。你能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他的话穿进我的耳膜,刺伤的是我的心。
让我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诚实的告诉他不久之前我刚把他甩了,还是撒个谎说我们一直很相爱?
无论是那个解释。都让我自愧不如难以面对。而我的眼睛一酸。水汽已经凝结在眼眶里了。我迅速背过身去帮他按摩脚,故作轻松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只是你朋友们请来的护工。可能我比较大众脸吧,所以苏总才会看错了。”
他了然的点头,过了会儿又说:“不过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我感觉你的手一直再抖?”
“胳膊是有些酸了。苏总刚醒,还是戴上氧气罩少说话多休息吧。”
苏嵘生后来戴上氧气罩就闭眼睡着了,我走时他依然紧闭着眼睛。一副酣然的样子。好像我的来与走。都激不起他心中的一点火花了。
我忍了许久的眼泪,在我离开监护室后。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狼狈,便躲进了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暗自神伤。
苏嵘生记得赵毅,记得其他人,却独独忘了我。难道他是不愿见我。才故意用这种理由想赶我走么?
可是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假装啊……
后来我去医生办公室找主治医生,被告知他明天才上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给主治医生打了电话,并简单说明了情况。
主治医生听完后问我:“你们俩是恋人关系吧?”
“曾经是,但在他出事前分手了。”
“谁提的?”
我顿了顿:“我……”
主治医生叹了声气儿:“一般来说,患者在躺了20多天后才苏醒,那他的大脑肯定在某种程度上会有损伤。你们分手的事对他的打击如果过大的话,那他潜意识里就会想忘记你。而他又昏睡了这么久,说不定大脑主动删除了关于你的那一部分记忆。”
“那他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
“这个很难说,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终生遗忘。但是这只是我根据以往的临床经验得出的结论。我现在不知道苏总的具体情况,明天上班后我会安排他做个全身检查,到时候再说吧。”
挂完电话后,我更是压抑得很。我回到宾馆后躺在没开灯的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后来唐朦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们打算去烧烤,马上来接我。
“我不去了。”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边的唐朦小声的对谁说:“她说她不去,声音死气沉沉的,好像不太高兴。”
几秒钟之后我在电话里听到赵毅的声音:“怎么不去了?大家都在,出来聚聚吧。老三都醒了,你的神经也别绷太紧,该放松时还是得放松一下。”
“可是我……”
“有话当面再说吧,我们大概十分钟就到宾馆了,你下来吧。”
我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随便披上件外套就下楼了。
沉子明他们这对和唐朦他们一对都在车上,徐康俊也在车上。
我刚上车,就听到一个脆生脆气的女孩说:“罗姐姐!”
我一回头,才在徐康俊怀里看到缩成一小团的小小。一看到她,我阴郁的心情总算是明媚了些:“小小也来了?要不要姐姐抱抱?”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她还记得我。她伸着胳膊就从后排窜到我怀里来,我听她说着学校里的趣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我们去的是一家纸上烧烤店,食材都很新鲜,味道也不错。但我没什么胃口,就一直照顾小小吃东西。
小小吃饱后瞌睡了,我便抱着她睡。这时,赵毅把一盘烤肉推到我面前:“你多少也吃点。”
“你们吃吧,我不饿。”
沉子明啧啧了几声:“澜清,我感觉你整个人都绷得太紧了。老三昏迷时你吃不下饭,他现在醒了你依然吃不下,你看你那小脸瘦的都没肉了。”
张鸢也说:“就是,你多少得吃点,老三看到你面黄肌瘦的样子,会很心疼的。到时候他也来个绝食,要和你一起瘦,那我们可真是拦都拦不住了啊!”
大家都被张鸢的话逗笑了,我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