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熬到晚上,冯一尘悄悄的溜出去找那个老头,而叶波早就溜出去泡酒吧了。
他今天的这些消息就是在酒吧里打听到的,许多外地来拉矿的人都喜欢聚在酒吧里,酒吧里还有一些外地来的小姐,本地人是不进酒吧的。
叶波本来是想着多在酒吧里玩会儿,但他又怕冯一尘对陶飞他爸抱怨他,他爸要是一生气不让他管理这边的公司,那他就亏了,这才出来接冯一尘吃饭。
饭后,两人回宾馆房间不久,叶波就悄悄溜了。
冯一尘找到昨晚吃烧烤的那个宵夜摊要了些东西吃着,他到处看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那个老头。
烧烤摊老板看他的眼神自己提了瓶酒坐到他身边说:“你是来找老赵头的吧?他今天晚上有可能不会来了,不过也说不一定。这老头是个孤寡老头,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谁也管不了他的。”
“老板,你说他有钱,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呀?”冯一尘想着话题往赵老头身上扯。
老板凑近冯一尘小声的说:“他是有三个儿子帮挖煤,都死在煤洞里,镇长赔了他一个小院子。他把这个院子租了出去,每年都有好些钱的。”
冯一尘心里一寒,他真没有想到赵老头居然是这样有钱的,这得多伤心呀。
正说着,赵老头自己提着一瓶酒歪歪扭扭的走来了。
“昨晚,我自己提来的酒,你居然还收了人家钱,你太不地道了。”赵老头指着烧烤摊老板说。
烧烤摊老板笑笑没有说话,赵老头看到了冯一尘,他笑了起来:“我就说你会回来找我的,怎么样,我说中了吧?”
冯一尘笑着说:“嗯,你没有说错,我再请你老喝一杯。老板,给我们倒点酒吧,我也不知道什么酒好,你看着倒吧。”
冯一尘忙把自己面前的烤串往赵老头面前挪,赵老头摇摇头:“我要吃碗热汤米线,给我煮一碗吧。我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胃烧得慌。”
冯一尘有点心疼的说:“一天不吃饭,那得多饿呀。”
“你不用管他,他整天泡在酒精里的人,哪可能会饿呀。”老板去给赵老头煮米线。
赵老头等老板走开了才小声的说:“一会儿,我吃了米线就走。你看着我走的方向,过一会儿跟着来,我有话跟你说。”
冯一尘还没有反应过来,老板已经端着碗米线出来,赵老头又是一副醉样。
老板端来米线就坐在他们桌边跟他们瞎扯,冯一尘这才知道他们摆这个宵夜摊也是要看心情的,如果不想摆就不摆,他们不缺钱。
“老板,我们那里烧烤摊都是很热闹的,你们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呀?”冯一尘有点不理解的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都去酒吧了,酒吧里有小姐,我这里只有我一个半老头而已。烧烤嘛,女人吃了怕胖;男人是不怕胖的,但是,他们怕寂寞,总是要弄些浮华的女人在耳朵边吵闹着点,帮他们赶走寂寞。”老板解释说。
冯一尘没有想到一个烧烤摊的老板居然会这样说,他忙竖起拇指来夸赞说:“老板,你说话怎么那么文艺呀,我真是佩服你。”
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赵老头撇撇嘴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前几年在网上谈了一个想当作家的女朋友,所以就成这个样子了。”
冯一尘哈哈大笑起来:“啊,老板,你跟我说说,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我们被棒打鸳鸯了。哎,不要提了,天妒红颜呀。”老板有些伤感的说。
冯一尘忍不住笑说:“老板,你要说老天嫉妒你,不能说是天妒红颜的。红颜是形容女人的,知道了吗?”
“知道呀,我女朋友出车祸死了,就在我跟她说要分手时。要知道,我不是真心想跟她分手,是我被我老婆用棒子打得快出人命了,我才这样说的。确切的说,也不是我说的,她把我打成重伤,我到医院里去住院时,她用我的QQ跟我女朋友说的。”老板叹息着说。
冯一尘一点也看不出老板是在伤心,反而是很得意,仿佛是在说自己人生的一次值得得瑟的事一样。
冯一尘在想:这个女人可能是白死了。
赵老头吃完米线起身就走,老板忙说:“喂,我的米线钱,你还没有给的。”
冯一尘忙掏钱要付米线钱,赵老头又转身赶回来一把把钱给夺了去塞给他说:“不要给他钱,昨晚你给他什么酒钱时就给多了。你给了他钱,你再想要回来就不可能了。”
冯一尘笑笑没有说什么,老板也笑笑没有说什么。
等赵老头走后,老板才说:“这老头,越老活得越扣。他年轻的时候来我们家吃东西,看我是个小孩子,还塞一两角钱给我,让我买糖吃的。”
“你也不差这点钱,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嘛。”冯一尘劝着。
“我哪是跟他计较呀,他每回来都是想喝酒就自己拿,喝完就走。我跟他计较,那得操多少心呀。其实,我也知道,他三个儿子的命只赔给他一个小院子是不够的,我供他喝点酒也算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