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很无奈。
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习惯性的拉开了窗帘。
然后……便看到了城堡下的一大堆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甚至大声咒骂。
“喂!你们这群家伙别太嚣张了啊!小心我立马装死讹你们!”方闲推开窗户,愤怒的喊道。
“咦?怎么这么冷?”当窗外的风呼啸着吹进屋内,方闲只感觉自己的小弟弟都冷的瑟瑟发抖。
低头一看,才发现……
——卧槽!!!
“尼玛,忘了我又恢复裸睡的习惯了!这回脸可真丢大了。”赶紧爬在了地上,藏起自己赤裸的身体,捡起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此时,饶是方闲也感觉尴尬无比。
城堡的另一个窗户处,黑格无语的捂住眼睛,转身不再去看。
当村民们还在叫嚷着让方闲滚出来时,莎蒂匆忙的跑进管家查理的账房。
“管家大人,外面,外面……”莎蒂慌乱的比划着,红着脸语无伦次道。
“怎么了吗?”将埋在账本下的头抬起,管家查理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莎蒂问。
短短一晚,这位年仅49岁的老管家竟然两鬓斑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
“刚刚,刚刚……”红着脸,莎蒂断断续续的将外面发生的事复述给老查理。
“这孩子……”老查理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少爷只是因为大人的离去而受了刺激,你先去下面大家都先回去吧,订好大人葬礼的时间,我们会再通知大家。”
“是。”莎蒂点了点头,急忙跑出城堡,将愤慨的村民们安慰了回去。
“对了,已经这个时间了,该去准备早餐了。”看了看走廊里的摆钟,莎蒂赶忙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呜呜呜……”刚迈出两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忽然传到莎蒂耳边。
“那是……罗鸽的房间。”听力优秀的莎蒂立马发现了哭声的源头,感到有些放心不下,她便走到了罗鸽的房门前。
“罗鸽!你,你没事吧。”莎蒂敲门问道。
可是,罗鸽并没有回应,不仅如此,就连刚刚压抑的哭声都消失了。
哗哗哗……屋内传出这样的声音。
“这是……流水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劲,莎蒂缓缓推开了罗鸽的房门。
眼前,一片血红……无比的惊恐让莎蒂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啊!!!!!!
顿时,她的惊叫声响彻了整座城堡!
“发生什么了吗?”刚穿好衣服,方闲便听到了这惊叫声。
“跟我走。”打开门,发现四个人族步兵还守在自己房间门口,便招呼上他们四个急忙跑向叫声传来的方向。
下了一层楼,转了两个弯,方闲便看到聚在一个房间门口的人,包括黑格和拉姆也在,每个人看着屋内的目光都面带着震惊。
“发生什么了?”急忙询问着,同时,方闲把目光投向屋内。
刹那间,他的眼神凝固了……
血迹染红了纯白的被单,一只断臂带着淋漓的鲜血摆在床上,鲜血还在涌动,如没拧紧的水龙头般涌流着,而断臂的主人,已然面带痛苦的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是,罗鸽……
“为什么,为什么……”老查理跪倒在罗鸽身旁,神志不清的念叨着,拼命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这位在昨天失去了主心骨的老管家,在今天又面对着自己儿子的鲜血与残躯,这沉重的打击已经让他濒临崩溃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住了……
“一!圣水!给我圣水!”几乎是嘶喊着,方闲从一手中抢过圣水,疯狂的浇灌在罗鸽胳膊的断裂处,随后,掰开罗鸽的嘴,方闲将圣水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
“混蛋罗鸽!你tm给我醒过来!”拼命的摇晃着罗鸽的脑袋,方闲几乎失去了理智。
罗鸽对方闲来说,很。
他和罗鸽的关系,就如同老亚拉德和查理一般,情同手足。
从小,比方闲大上两岁的罗鸽便担任着哥哥的角色,每次有危险,他总会挡在方闲前面。
即使身份上是主仆,罗鸽在方闲犯错时,却经常教训方闲,而老亚拉德对罗鸽格外的喜爱,导致了方闲屡次告状无用,于是,罗鸽便成了城堡里唯一能制服方闲的人。
罗鸽,有着极强的责任感,也有着极高的剑术天赋,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击败了附近小镇上的一位一级战士,这让方闲这个整天不务正业的家伙从小便恐惧并仰慕着罗鸽。
即使后来罗鸽被送到老亚拉德的一位朋友那里学习剑术,两人也一直有着书信的来往,方闲总在信里问些奇闻怪事,而罗鸽写信,总是在教育方闲,想让他干些正经事,别为老亚拉德添麻烦。
比起方闲的那位“高贵的魔法师”哥哥,他与罗鸽的感情才更像是兄弟一般。
“少爷……”看着疯癫的方闲,莎蒂不禁流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