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兰听说云城差点要将叶扶襄逐出谷去,急得也顾不上其他了,大声道:“师父!为什么呀!小叶子明明……”
“住嘴!”
云城低呵一声,吓得魏景兰当场便怔住了。云城向来不喜形于色,一路走来,更是连表情都不见多做一个。平日里对魏景兰也算是温和有礼,如今突然大发雷霆,怎教她不吓住了?
冷静下来的叶扶襄见气氛不对头,连忙恭顺地道:“知道了谷主!今日我只是凑巧好奇来这里看看,绝对没有要偷学武功的意思!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靠近这里了。请您千万不要生景蓝的气,她只是担心我,不是有意要冲撞您的。我这就离开。”说着,朝云城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云城的脸色却没有因此而变得缓和,反而更凝重了。倘若那个丫头同自己大吵一架,或者说大闹一番,他倒还能平衡些,毕竟这才算是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正常反应。如今这样恭恭敬敬地承认错误,倒有点让人不甘心。他昨天特地留了个心眼,看她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明明才是个半大的孩子,竟然懂得去到一个地方先勘察地形,观察周围的情况,还留下标记。谨慎小心,有勇有谋,这可让他郁闷不已,没收了这个丫头,真是吃大亏了。
叶扶襄一边往回走一边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真是越急越乱!看来刚才真是被吓傻了。怎么能那么蠢的将那一个剑招耍出来?云城话里的意思明摆着是忌讳她看到了绿安谷的武功,她倒好,自己撞枪口上去了!
她越想越懊恼,不知不觉间就走回了木屋,心中不甘道:“哼!你越是不让我学,我还偏要学!我不但要学一招,我还要学整套的!我要学会绿安谷所有的武功,然后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耀武扬威了!”
发泄一番后,又无奈地叹起气来:现在云城已经明令禁止她靠近那儿了,凭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肯定瞒不过云城的耳目。景蓝虽跟她关系要好,但她了解景蓝,她太正直了,不是一个会违背师命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学到绿安谷的武功呢?哎!要是能弄到一本绿安谷的武功秘籍看看就好了!
“秘籍?”叶扶襄眼睛一亮。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茬儿?只要弄到了绿安谷的武功秘籍,还愁学不到武功吗?不过……这秘籍要怎么弄到呢?叶扶襄想了一会儿,随即哼笑一声。
有了!
她在屋子里找到一只扫帚,装作打扫的样子,然后将木屋里里外外,每一个房间都搜了一遍。可是这些房间要么是空的,要么是只有一张床,就连厨房的锅灶底下她都翻了,也没见着半根秘籍毛。这不禁让她觉的有点沮丧,苦着脸推开最后一间房的门。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呐!
这最后一间房明显是一个书房,左边侧室整整齐齐地摆着三个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地塞了几百本书。右边侧室则是一方书案,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桌子旁还放了一个巨大的瓷缸,里面零星地插了几个卷轴。
叶扶襄偷笑着轻手轻脚跨了进去,然后合上了门,直奔左侧书架。翻箱倒柜折腾了一阵之后,发现这书架上放的不过都是些异志游记,草药病理,圣贤史书什么的,哪有什么武功秘籍?随即又奔向右边侧室,想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右边侧室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方书案,案上平铺着一幅字——“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吗?是说她心术不正吗?
哼!原来这死人脸早就在心里下了定论,认为她是心术不正之人,所以才处处针对她。真是难怪了!
叶扶襄阴沉着脸,一拳打到那幅字上。
突然发觉字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掀开来一看,却是一封信。信面上写着:云城亲启。
云城?原来这云谷主叫云城。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信封,发现信封已经打开过了,于是沿着开口,将里面的信纸扯了出来。这封信没有署名,而且内容很短,只有八个字。然而就是这八个字,却看得叶扶襄脊背一凉。信上赫然写着:
“灭行云者,出尘宫也。”
“灭行云者”中的“行云”指的应该是行云镖局。那么也就是说,半月前屠了行云镖局的人,是出尘宫?!可是这个出尘宫又是个什么门派?他们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屠了行云镖局呢?
叶扶襄捏着信纸,百思不得其解。
等一下!这封信曾经打开过,这说明云城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他为什么对此决口不提?还说自己并不知情,还要隐瞒景蓝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忙将信塞回信封,又将一切放回了原位,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不行,这件事她一定要赶快告诉景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跑到前厅,便见云城和魏景兰练完剑回来。于是立马装作扫地的样子,拿着扫把在地上磨蹭了几下。云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径直去了。
叶扶襄见云城走远,一把丢开扫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