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
“师父你要去哪儿?”
“只是出去采办些物资。从前谷里只有我一人,故而是每五年一次。现在谷里添了人,东西自然就不够了。”云城放下筷子,说道。
“师父,这次就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算起来,我也有两年没有出去过了,也不知道现在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想回家看看。”魏景兰轻轻低下了头,眼前浮起一层雾气。
云城垂眸浅思了一会儿,道:“即使如此,你们便一同去吧。只是绿安谷速来不与外界交往,你们要记住,切不可与人发生冲突,平添是非。”
“知道了师父!”
云城又看一眼叶扶襄,而她正在出神。
这下真的可以出去了吗?她想了两年,盼了两年,终于要实现了吗?当初她学医理,就是想着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制出解毒丸,可是都失败了,这才把出谷的计划搁浅下来。如今有了这绝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放过。
于是她连忙道:“知道了谷主。”
次日清晨,三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出了谷去。
这一次,叶扶襄将云城给她的解毒丸仔仔细细地尝了一边,努力想要分辨这其中含有些什么成分。
赶黄草、薏苡仁、槟榔子、马齿苋、玄参、柴胡,还有……还有几味是什么?
“小叶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走啊?”魏景兰回过头来拉她。
她这才缓过神来,朝前走去。
瘴气,山缝,水道,茶棚。这一切都如两年前初来之时,没有一点变化。若不是人已清瘦,发已及腰,真要在恍惚间,以为自己仍在两年前。
三人雇了一辆马车,径直朝城中赶去。
到达城中时,已是正午,金乌高悬,热浪翻滚。宽敞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几个年迈的摊贩躲在伞下,慢悠悠地摇着藤扇。
“师父,我们走了那么久,不如先吃点东西,让马补充一些粮草,等到日头下去了,再上街采买吧!”
“好。”
三人随即跳下马车,将马车交给那跑堂的,走进了一家酒楼。
“呦!这不是云谷主吗?稀客呀!”
旋梯之上,一女子婀娜而下。那女子一身紫色薄纱,香肩半露。手执一把木骨扇,掩面而笑,一双美目,顾盼生情。
“怎么?鼎剑阁刚刚被屠,云谷主就来凑这个热闹?”女子走近,装作失望的样子,“看来没有玉烟,云谷主的消息照样灵通啊!”
“你说什么,鼎剑阁被屠了?”云城问道,语气里似是惊讶又似意料之中。
“哟!原来云谷主不知道啊!玉烟还以为……”那个叫玉烟的女子轻摇木扇,扇出一股香风,接着道:“七日之前,鼎剑阁突遭大批黑衣人袭击。那群黑衣人见人就杀,毫不留情。幸好当时东海长生岛岛主冯书堂正在鼎剑阁做客,阁主秦兆南这才幸免于难。可是那鼎剑阁却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可惜啊!可惜!可惜阁中那么多好剑,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要是能留下几把,换成银子……”云烟说着,自知不妥,又笑道:“这般灭门手法,同两年前行云镖局被屠一案如出一辙。如今,江湖上各大门派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屠的就是自己。”
听到行云镖局的名字,魏景兰和叶扶襄皆是一振。魏景兰是回忆起当年那桩惨剧,而叶扶襄,想起的则是云城那封密信上的“出尘宫”。
云城看一眼魏景兰,朝叶扶襄道:“扶襄,你先带蓝儿上去。”
“不!师父!我要知道!”魏景兰双手握住云城的一只手臂,坚定地说道。
云城又朝叶扶襄使了个眼神,她骇于云城的淫威,不得不把魏景兰拖了上去。
两人走后,玉烟望着旋梯上消失得身影,缓缓道:“云谷主什么时候收了个如此标志的徒弟?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云城却并不理她,接着明知故问道:“是何人做的?”
云烟摆摆扇子,一个转身,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归原庄的庄主宋远山正在彻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老板娘说笑了,这世间哪有你洗香楼不知道的事?”
“呵呵呵”玉烟掩面而笑,“云谷主太抬举了,我们洗香楼不知道的事儿可多着呢。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云谷主你有没有心上人?呵呵呵呵……”说罢,一脸坏笑地瞧着他。
云城倒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道:“老板娘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哎!真无趣。这么多年了,云谷主还是一样不解风情。”玉烟收起戏谑地表情,正经道:“罢了,罢了,不逗你了,咱们说正事。”
“鼎剑阁被屠的手法,和两年前行云山庄一案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这凶手,八成还是出尘宫。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些蹊跷之处。”
“出尘宫地处大漠,与中原武林素不来往,更无深仇大恨。为何新宫主一接位便首先屠了行云镖局?行云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