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此事不会是出尘宫所为。”一路上基本没发过声的司徒靖开口道。众人闻声都望向他。
“迄今为止,出尘宫所做的事只有两件,一是行云镖局,二是鼎剑阁。除此之外,从未听说出尘宫的人有过其他什么动静,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一点儿痕迹。并且,据鼎剑阁秦阁主和长生岛冯岛主描述,那些凶徒皆着西域衣裳,深眼窝高鼻梁,极其好认,可见他们并不蒙面。而且就早些年出尘宫的行事作风来说,他们喜欢大规模出动,斩草除根。刚才袭击我们的人不但蒙面而且只二十多个,这不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有人借着出尘宫一事,趁机排除异己,然后栽赃嫁祸,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除了叶扶襄和魏景兰不知当今武林局势,其他人纷纷疑起无心派。
无心派,归原庄。从名字上看起来一个个都是不愿插手江湖之事,可实际上私下里各据一方,明争暗斗。
马儿继续向前,马蹄“踏踏”留下斑驳的印子。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林,一束一束的,好似机杼上的金丝。
骄阳似火,热浪翻滚,整个世界仿佛一个大蒸笼,蒸的七人大汗淋漓,马儿也“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
为了避暑,不得不在一处小河边的树林里停下来。
七人栓好马,纷纷走到小河边打水洗脸。河水清凉甘甜,洒在脸上,暑意稍退。
“哎呀这天!热死小爷了!”东方祁掬起一捧水抹到脸上后,觉得不过瘾顺手就去扯腰带,眼见外袍就要脱下,叶扶襄抚起一阵水花朝他撒去。
“你能不能要点脸?这里还有女孩子呢!”
东方祁手一顿,不甘心地将外袍穿了回去,然后浮起一抹坏笑,面对着她走去。
“女孩子?你是女孩子吗?说实话,你其实还是很想看的吧?”
“去你的!”她站起身,用脚踢出一个更大的水花,砸了东方祁一脸。
“哈哈哈哈!笨蛋!”瑶雪小妹妹捧腹大笑。
东方祁觉得颜面扫地,弯腰抄起一阵水墙,瞬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你!”
一时间,水花飞舞,一场“大战”爆发。
魏景兰本就肤白貌美,此刻被太阳晒得满脸潮红,更有一般别样滋味。见叶扶襄和东方祁“玩”得如此开心,也抚起一小片水花,洒向宋清洲。宋清洲得美人眷顾,自是很配合地回敬了一小片。
司徒婉怎么甘心两人郎情妾意,三两步下水“攻击”起魏景兰来,瑶雪小妹妹本就是小孩子,见他们都玩开了更是按捺不住,跟了下去。
同样都是打水仗,小河两边的画风截然不同。一边其乐融融,另一边……呃……硝烟四起。叶扶襄仗着自己水性好,纵身跳到东方祁背上,将他按在水中。
哼!先呛你两口,看你还敢得意!
东方祁则依仗着武功好,一侧翻,反倒将她带到水里。她大半个身子淹没在水中,抬起脚对着东方祁的下巴就是一脚,东方祁头一偏,轻松闪开。然后顺势抓住她的脚,将她倒扛起来,悠了两圈,朝河中央扔去。
“啪!”一朵水莲在河中央绽开,莲瓣飞了三四米。
“东方祁!你给我等着!”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日空……
笑过闹过之后,大家上岸准备换下湿衣服。女生一组找了一处草丛,男人们则不拘小节地直接在河边换了。
“你想干什么?”草丛那边似乎传来什么声音,男人们赶快穿好衣服赶了过去。
只见司徒婉抱着一件软甲,怒目圆视地瞪着叶扶襄,叶扶襄双眼微红,正咬着牙盯着司徒婉手中的软甲。一旁的魏景兰急得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宋清洲问道。
“这个绿衣姐姐要抢这个红衣姐姐的东西。”瑶雪小妹妹一摊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那是我的!”叶扶襄大声说道。
“你的?真可笑!这是我爹送我的火蚕赤炎甲,全天下就这么一件,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司徒婉毫不相让。
“那就是我的!”她强忍住泪水,辩解道。
宋清洲见双方僵持不下,打算做个调停,对叶扶襄道:“叶姑娘,你说这火蚕赤炎甲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我……”那金丝软甲被舅妈夺走,变卖,哪里留下什么证据?于是咽住说不出话来。
宋清洲见她不说话,道:“既然叶姑娘你拿不出证据,这……”
魏景兰望着她委屈的样子,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只得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小叶子,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抢别人东西的。可能那件软甲确实是你的,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好从别人手里拿东西,你明白吗?不如就先忍一忍,等你找到证据再要回不迟!”
她死死攥住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点了点头。
有一方松口,事情就好解决多了。大家随后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