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祁眼神一定,沉声道:“宫主有令,不敢不从。”
果然,还是赌输了。对他而言,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好!你最好,能一招解决了我。”“我”字还没落地,叶扶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股强大的气势掀起众人的衣袍。
东方祁本能地吸起地上的大刀去挡,刀锋飞起,直朝叶扶襄右脸削去。等东方祁意识到时,已经收手不及。
眼看着就要血洒当场,原本瘫坐在一旁的韩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身顶向东方祁。东方祁受到撞击,向后一倒,真气不稳,刀锋也跟着偏了方向。本在门口观战的女子见他有危险,连忙甩出一鞭子,正中韩轩的后脑。韩轩惨叫一声,面朝大地,直直倒了下去。
“韩轩!”叶扶襄尖叫。
那一刹那,有几滴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停留在她的脸上。她惊慌失措地伸出手,触摸那些温热。
血,满目的血。
那些鲜红的液体,扭动着身子,慢慢地爬到地板上,变成了深红色。它们还在不断地前行,可流出它们的主人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韩轩……”她又唤了一声。
“韩轩……”两声。
“韩轩……”三声。
那个人始终没有回答她,也许,永远也不会回答她了。这一次,他真的如她所期望的,再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了。一切都来的太快,快得让人招架不住。
“他死了?”她怔怔地对着身前倒下的那人自言自语。
东方祁发现她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叶扶襄望着身处血泊中的韩轩,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接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原来这就是死亡吗?多少次与她擦肩而过的……死亡?
她又痴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用手去触碰地上的血迹,直到整只手都被鲜血染红。
东方祁上前制止她。“别这样。”
“你看,这是血。”她双眼空洞,面目狰狞。
“别这样……求你别……”
面前的人儿突然向一侧倒去,东方祁伸手接住,将她搂到怀里。
那舞鞭子的女子拍拍手掌,“哪儿那么磨磨唧唧的,一掌打晕了不就结了吗?”
怀中人双眸紧闭,恢复了往日的样貌。
……
也不知究竟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眼前全是一副陌生的景象:赤木雕花床梁,细腻柔滑的鹅黄色幔帐。粉紫色珠帘之后,是隐隐约约三四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叶扶襄艰难地撑起身子,脑袋里像被人灌了铅,昏昏沉沉的。
珠帘之后的一个侍女见她醒来,连忙对身旁的另一个道:“快去禀报宫主,就说少宫主醒了。”而后和其他两人一起走到床边,欲将叶扶襄扶起坐好。
叶扶襄捂住尚不清晰地脑袋,警惕地躲开了。倚在床头,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
“奴婢惜春。”刚才说话的那个侍女朝她欠了欠身子,然后指着旁边两个女子道:“这是怜花和念秋,我们是来照顾少宫主的。”
少宫主?叶扶襄有点摸不清情况,“谁是少宫主?”
惜春先是一愣,好在反应快,柔声答道:“自然是您啊!”
她?叶扶襄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她所能记得的事。客栈失火,东方祁,紫衣女子,韩轩,然后……然后就觉得后颈一痛,再没有知觉了。她确定她是被人打晕了。可是,怎么会一觉醒来就变成什么少宫主了呢?少宫主?宫主?莫非,这里是……
“这里是出尘宫?”
“正是。”
叶扶襄还未从震惊中冷静过来,只听珠帘一声脆响,门外有众人齐齐道:“参见宫主。”话音未落,就见一身着浅灰色淬染白叶的衣裳,灰带束发的男人迎面而来。男人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虽然只是一身简朴的衣着,却掩饰不住他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线条优美的的唇挽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惜春怜花念秋那几个见那人来,低头福身后便出去了。
“醒了?”那个被他们称作宫主的人,正微笑着,一脸慈爱地坐在了床边,看着她。
这样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人,竟是那传说中连屠两门,杀人不眨眼的出尘宫的掌门吗?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男人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又温柔地问道。
“你是谁?”她全身戒备,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再被别人的伪装给骗了。
男人看她警惕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嘴角,想要轻抚她的头,却被她躲开,他也不生气,笑着道:“我?我是你叔叔啊,襄儿。”
叔叔?叶扶襄明显不信,她连她爹都不知道是谁,哪儿来的什么叔叔?
“你说谎,我根本没有什么叔叔。”
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缓缓道:“襄儿,你有的。在这个世上,你还有很多亲人。只是你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