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出那番豪言壮语的时候,纳兰明若的心不曾痛过,但是当她听见柳儿这般哭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胸口的地方,锥心的疼!
说来这个柳儿,也是可怜的人,明明是敌人养尊处优的公主,但是却被敌军抓来做奴隶,成为了那么多士兵的慰 安 妇,她那样尊贵的身份,原本,是要嫁给王子或者是帝王的,这般无奈不说,明天,她还会失去至亲,并且永永远远得留着灵越国做下人。
纳兰明若知道,假如柳儿知道了她用她的身份来威胁她哥哥,并且还向夜王献计,害死了她胡迪成千上万的子民,当然也包括她的哥哥,她会作何想?
忽然想起之前柳儿那样倔强的眼神,她的Xing子随她的哥哥,只要她活着的一天,她一定会想着报仇的,首先要杀死的,便是纳兰明若她自己。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明智一点的人,都不会再让柳儿侍候了,甚至是会杀死她的。
但是纳兰明若摸着自己的良心,假如她再将柳儿杀害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丧尽天良了。
“哎……”微微叹了一口气,纳兰明若翻了一个身,说服自己要睡觉了。
于是同时,在另一个豪华的帐篷里。
独孤夜也一样未睡。
这几天,他的脑子很乱,他一直在想着纳兰明若和战争的事情。
两边,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战争尚且可以商量,但是纳兰明若借尸还魂这件事情,却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纳兰明若,永永远远地离开他了,本来在他知道纳兰明若不是之前那个傻女的时候,他已经失眠一晚上,在想,他究竟能不能接受现在的这个纳兰明若。
好不容易决定还是接受她好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具身体的灵魂,居然是一个男人……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使他坚冰一般的心微微融化的人,但是居然是一个男人,重点是,他曾经睡了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独孤夜从之前的伤心,又重新变为了恶心。
于是再也不想其他,沉沉睡去。
第二日。
拨云见日,金风细细,太阳将流云切成一丝一丝,留恋而过,在独孤夜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使他那张本就有点飘渺的脸,看起来更加不真实。
他的心情异常的沉重,那样罪孽深重的一场杀戮,他不想事先告诉大军,一来是害怕有Jian细会走漏风声,一方面是害怕给士兵们的内心,太大的压力。
这件事情,目前为止,还只有独孤夜,纳兰明若,和林战知道。
接到挑战信的胡迪小将,若真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和一大堆竹筏来了。
之前在叫阵场上就输给了这个夜王,现在他要是不敢出来迎战,那么他的手下,一定会更加瞧不起他的。虽然心里还是没有底,但是他确然是出来迎战了。
滔滔大河,堪堪翻起白色的水浪,劲风吹低草,水雾氤氲。
胡迪小将看着眼前一脸森然的独孤夜,依旧是那副冷酷的面瘫脸,但是为什么他的脸上,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悲戚?
明明是他下的战书,他不是应该兴致昂扬地想着要怎么将他挫败吗?这副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容不得他多想,承影浅灰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独孤夜,将手中的长枪指着独孤夜:“独孤夜,你以为你将战场选在这水流湍急的地方,我承影就会怕了你了吗?我们是马背上的国家,对于平衡的掌控能力,自然是比你们这些深处大陆的士兵强,你将战场选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随你怎么想的好了。”独孤夜冷冷地说,他是不会和一个即将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的人说话的,此刻独孤夜看着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更加像是看见了一双死人的眼睛。
“独孤夜!我警告你,你不要太嚣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来和你一较高下!将士们!上!”承影将手中的长枪一挥,大批队伍,就将岸上的竹筏推到了水里。
而独孤夜也是一声令下,灵越国这边的将士,也是开始将竹筏推到水里。
浩浩荡荡的人群,站在了河面上的竹筏上。
就连双方的主帅,都站在了最前端。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这时,纳兰明若一袭白衣,宛若是为胡迪大军送葬一般,站在不远处的岸上,看着河面上的战争情况。
那胡迪小将自从那日见了纳兰明若之后,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此刻见她一袭白衣倾天下得站在岸边,衣摆飘转间,宛若流风之回雪,叫人看了一阵清凉。
于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