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儒家思想被奉为华夏最有效的治国思想,但是其对本源解释的缺失使得儒学1000年来难登庙堂。虽然后来的儒家思想将一切本源解释成“理”,“天理”成了人们的指导思想。“格物而知理”,只有实践才能探知天理;“存天理、灭人欲”,“天理”跟人的欲望是相对的,要想遵循天理,只有灭掉人欲,状元舒芬就在给朱厚照的上书中指出皇帝的出游是人欲的表现,为了保存天理,必须废除巡幸,老老实实呆在宫中。
天理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即使是它的创始人也解释不清楚,既然说不清楚,那么儒学关于本源问题的这个任务还是没能完成,正因为解释出现了纰漏,也才给其他哲学思想的发展留下空间。
南宋淳熙二年(1175年),江西省铅山县这个地方热闹异常,誉满天下的两名大儒会聚在铅山县的鹅湖寺举行千年大辩论。一方是心学的代表人物陆九渊,另一方是理学的代表人物朱熹。朱熹认为对于真理是通过“格物”而得来的,穷尽事物之理,多读书、多思考,才能获得真理。而陆九渊认为心即是理,“宇宙既是吾心,吾心既是宇宙”,所谓的格物就是认知本心,只要搞清楚了自己的内在,真理自然就明白了,不需要读过多的书。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辩论了三天,最后是不欢而散。
虽是如此,心学在南宋并无大的影响力,它一直未能取得跟理学分庭抗礼的地步,这些都受制于时代的局限性。到了明代,商业的兴起、思想的活跃、理学的桎梏,这些都使得心学开始成熟,完善起来。
跟明代的其他心学大师一样,王阳明也是一位不循规蹈矩的人,在他小的时候就流露出对读书取仕不感兴趣的态度,长大后王阳明并非像一般的读书人那样埋首屋中,而是喜欢游历,并对兵法感兴趣,他曾经游历塞外,查看边防。
王阳明曾在父亲的官署中对着竹子格物,王阳明连续格了七天,最终不但没格出“理”来,反而病倒了,从此王阳明对程朱的理学产生了怀疑,此后他的内心便宽泛起来,我们这位阳明先生开始对道学、禅学感起兴趣来,他对天地的疑惑更试图从内心寻找答案。
正德元年,王阳明被牵扯到“逆党案”中,刘瑾拟定的59人逆党名单中,兵部主事王阳明赫列其中,王阳明跟其他官员一样受了廷杖之刑,后被贬到贵州龙场任驿丞。
大西南这片远离喧嚣的土壤给王阳明的悟道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他开始思索本源性的东西,力图解开自己少年时代就存在于心中的疑惑。类似于王阳明这样有思索精神的儒生是值得肯定的,因为他们不像大多数文人那样只是被动的接受权威著作,并不断其烦的将这种理论进行复制。
在贵州,王阳明开始收弟子,从这一刻起,在帝国这个静悄悄的角落开始进行思想领域的一场变革,在那么一天夜里,阳明先生突然睁开久闭的双眼,他顿悟了,他明白了不必再纠结于理学的是是非非,真理就在于自己的心中。
学生们对于阳明的“心外无理,心外无物”的见解不理解,他们疑惑道:“南山里的花自开自落,与我心有何关?”
阳明解释道:“你不去看花时,花便不存在,你去看花时,花便在你的心中。”
与理学一样,心学也同样陷入一种桎梏当中去了,过于注重细微末叶的东西,实际上处于一种诡辩的泥潭中,理学与心学的转换,只是中国的儒学思想从一个桎梏进入另一个桎梏而已。事间万事万物皆有规律,竹子的规律就在于它是竹子,它只是自然的生长,自然的枯萎,对于花来说,无论花凋谢与否,它都存在于世间,于人的内心无关。
关于这一点,也可以证明。竹子在春天的时候青色、挺拔,到了秋天就会脆弱、枯黄,这就是它的生长规律,万事万物都改变不了它的生长规律;花的开谢也是如此,这个月花儿盛开,下个月就会凋谢,即使你不去看它,它也是这样,这个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它就是客观事实的存在。
程朱理学认为格物而知理,人们需要通过对外界的持续认识来获得真理,而这种认识最终还是要通过内心,所以对于真理的掌握不能够将内心完全抛开,理学在论道过程中将外界与内心完全割裂开这是偏颇的。
阳明子的心学论点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心外无理、格物致良知、知行合一。“心外无理”是指道理存在于内心之中,撇开内心则对真理无处寻找;“格物致良知”中的格物是指格内心,而不是格外界,通过内心的反省能够获得优良的品质。阳明子在《传习录》中指出“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从这句话中我们也可以知道王阳明所说的格物主要是指求善去恶;通过格物的方法,然后再通过格物所应坚持的原则最终达到的目的乃是知行合一,王阳明反对将“知”和“行”割裂开来,他认为“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