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是江西分宜人,跟夏言属于同乡,看来大明朝的官场大半个时间都由江西人掌控,在江西这个人多地狭,科举之风盛行的地方,人人拚科场已经是平常事。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严嵩出身寒儒家庭,自小聪颖,弘治十一年,18岁那年中举人,25岁中进士,正德二年授翰林院编修。作为二甲进士,又进入翰林院,严嵩的前途看起来十分灿烂。但恰在此时刘瑾掌权,他所重用的吏部尚书焦芳排斥南方人,严嵩在这场政治风波中也不能避免,他回到家乡呆了八年,这八年的时光他并没有白白浪费,他埋头读书,并练的一手好字。严嵩复职后在南京翰林院供职,嘉靖登基后,他又由南京前往北京任国子监祭酒。这段时期,严嵩一直是默默无闻,没有什么大的表现,他在南京期间也正是张璁在南京期间,他并没有参与到大礼仪之争中去,从此可见此人本性平凡,并无积极争世之精神,只是命运推着他往前走,大约也正是这种性格才使得他能够赢在最后。
嘉靖七年,严嵩任礼部右侍郎,通常人们认为这是他谄媚的开始,之前的升迁大约便是由于自身的才华与谨慎。在这一年,皇帝派严嵩去湖广安陆州更改兴献王碑文,严嵩在奏书中捏造祥瑞,皇帝大为欢喜。
嘉靖七年还只是处于整场大议礼的初级阶段,严嵩没必要必须要附和嘉靖,但他附和了,这说明严嵩的思想已经转变,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与世无争,埋头做学问的严嵩了,即使自己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也必须如此,因为你要生存。面对那个虚伪的皇帝,如果你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只有将自己的个性泯灭掉。
严嵩的这番奏书给自己的仕途打开了局面,皇帝将他放到南京担任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后又担任北京礼部尚书,由于正处于议礼阶段,礼部无疑是位列中枢。嘉靖十五年,皇帝要求将兴献王的牌位移入太庙,遭到了群臣的抵制,严嵩首先附议,此举被历史学家认为是严嵩的第二次谄媚。
如果按资历来讲,夏言应该是严嵩的学生,但严嵩对他的这位学生辈十分恭敬,夏严倒是很受用,他认为自己身为首辅理应受到尊敬。一次严嵩请客,夏言故意不到场,严嵩对着夏言的空位拜了许久,夏言听说后便对严嵩放松了警惕。实际上,严嵩的这种矫情的行为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会看出来,可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夏言,人生太过顺畅的夏言根本玩不过严嵩。但这些都被嘉靖看在眼里,他知道严嵩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看不起这样的人,但他需要这样的人。
严嵩整人的方式很高明,他不明着整,但他可以设计陷阱让你进入彀中,杀人于无形之中。嘉靖十八年(1539年)皇帝南巡至自己的故乡,他视察了父王的陵墓,并对陵墓进行了扩建,虽然他将父王的牌位移入太庙,但他并没有将父王的灵柩移入十三陵,这位皇帝需要的只是一个向父亲表达孝心的名份而已。望着熟悉的故土、南方的山川,心力交瘁的皇帝似乎觉得在这个地方终老也不错,但历史将他推上了那个舞台,他只有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拜谒完了兴献王的陵墓后,严嵩建议群臣上贺表,而夏言建议回京后再上,皇帝开始不悦,严嵩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他立即拜伏在地再次请群臣上贺表,嘉靖随即借坡下驴,令群臣上贺表。
这只是皇帝与夏言不愉悦事件中的一次小事件,当这种事件不断发生,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是夏言该倒台的时候。皇帝由于体弱多病,便开始信奉道教,祈求能够长生,皇帝既然信奉道教,自然要走道场、写青词。青词是用朱笔写在青色的纸上,要求词藻华丽、对仗工整,这些青词只是用华丽的词汇堆积起来,并无实际内容,无论是写作者,还是阅读者都是不知所云。青词的主要目的是向上天祈祷,以求消灾免难、长寿平安。
青词最初是由道长撰写,但道士的学问毕竟有限,写不出华丽的词章,所以对于青词的撰写逐渐由道士手里转移到大学士手里。嘉靖是个婆婆妈妈的皇帝,他对细节很重视,这样的皇帝很难缠,他将官员能否写出华丽的青词作为官吏的考核指标,大大咧咧的夏言以为这是小事情,便对写青词不重视,他经常将青词拿给别人代笔,或者在宦官监视他的时候呼呼大睡,而心细如发的严嵩深谙“皇帝之事无小事”的道理,他恭恭敬敬的写青词,经常熬夜写青词,这些都被嘉靖看在眼里。
嘉靖每次走道场的时候都命群臣戴上香冠,而夏言说这不是人臣的服饰,拒绝佩戴,而严嵩不仅佩戴,而且还披上道袍。宫中的道观落成了,嘉靖命群臣上贺表,夏言对此不予理睬,嘉靖搬到西苑去后,命群臣骑马进入,而不许坐轿子,而夏言照坐不误。
自从当上首辅后,夏言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夏言,他的谨慎、他的恭顺都已经不见了。嘉靖二十一年,夏言被免职,严嵩进入内阁;嘉靖二十三年,严嵩成为内阁首辅。人都有那种通病,一旦大权在握,便飘飘然起来,将过去都忘记了。此时的严嵩也开始跋扈起来,事实表明,已经64岁的严嵩仍需要进行挫折的历练。
一年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