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叶非凡可谓是饱受折磨,身上体无完肤,坚硬强韧的骨骼也被打断了数根。
再加上手脚上诡异铁钉不断的侵染着骨髓,叶非凡已经到了极其危难的时刻。
“杂种,醒过来!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若是你再不说,我就用搜魂秘法,直接轰杀你的魂灵!”聂关的声音响起,随之聂中飞桀笑而来,他手中持着一锅热汤,直接朝着叶非凡扑了过来。
叶非凡轻呸一声,现在的状况远远不到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而且他也算已经了解,聂关以为他是魔道巨擘,想要掏出他识海中的秘法。
至于什么聂关说的搜魂秘法,更是恐吓之言,如果叶非凡真的是魔道巨擘,那灵魂本质必定极其强大,所谓的搜魂,自然无计可施。
叶非凡的冷漠极大的刺激到了这两父子,原本就被叶非凡恐吓过几次的聂中飞更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再一次被践踏,面红耳赤,挥舞着手中沾取了特殊药水的铁鞭,朝着叶非凡挥舞而去。
“啪”的一下,叶非凡的皮肤上又多了一道白色的印记。现在看来,只有练气七重天的聂中飞,已经完全不是一和之敌,甚至比不上一只蝼蚁。
聂关坐在高处,神色不变。他细细思考,天甲宗虽然在普通人眼中强势无比,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堪一击。
最高战斗力只有一个半的金丹修士,要是不小心惹怒了元婴尊者,说不定一招就要被人覆灭。作为一个宗主,他必须要为宗门考虑。如何增加宗门的底蕴,如何增加自己的实力。
思来想去,唯有术法和功法可以改变此时的天甲宗。
天甲宗的历史已经超过千年,可惜千年以来,最高阶修士也只是金丹而已。原因很简单,天甲宗的功法,最高也只是指着金丹而已。要是再想进一步,已经是上天无路。
所以说,叶非凡的存在对天甲宗来说有极其特殊的含义。
“关儿,这家伙就交由你好好炮制,他被为下了天钉锁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从中拖出。我去找你大师伯商量一下,到底怎么才能套出这小子脑海里的秘法。”
如今这种时候,聂关唯一想到的就是宗门的大长老。大长老还有一击极尽升华之力,或许可以依仗这一下,撬开叶非凡的识海,获取他们需要的信息。
聂中飞似懂非懂,对于他来说,这些深谋远虑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想要快意纵意的发泄心中不满。
叶非凡冷冷的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两人,心里却开始的思索起来。自己在这种地方人不如人,鬼不如鬼,而仇人还在自己面前随意溜达。
怎么办?这三个字在叶非凡的脑海里面晃悠了许久,可到如今依旧没有解决办法。
身体中的本源慢慢的被身上的铁钉抽出,越是在这里停留越久,自己活命的机会越是渺茫。叶非凡早就已经习惯绝望,可在这一次的绝望之中,还是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又过去了几天,叶非凡又虚弱了几分,连带身上又多出了数道伤口。这几日他饱受摧残,除了聂关怕叶非凡暴走而限定不能动的几个部位之外,其余地方皆出现了严重的伤口。
不得不说聂关远比聂中飞知道人心,撬开叶非凡的识海,他做足了准备。
叶非凡睁开虚弱的眼睛,干瘪的嘴唇轻轻动弹。不知道为何,他好几次看到了死亡的来临。
又过了几日,叶非凡被虐待的油尽灯枯,说是气若悬丝也不足为过。
心中,叶非凡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那个曼妙的少女。他又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莫大的代价。
就算习惯了绝望,也渴望绝望。叶非凡还有一点思绪,他不断的思考着自己的一生。
又过了许久,叶非凡已经记不清时日,身体亏空的感觉令他无法保持意识,除了脑海中无休无止的咆哮,他已经毫无思绪。
也就在这一日,聂关突然带着一个老者出现。这老者佝偻成了小小的一团,脸上满满都是褶皱。枯黄的皮肤,褐色的老人斑,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恶臭。
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重点,连金丹也不再坚固。每每动作一下,都能听到垂死的心脏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好像只要再动弹一下,他就会惨死。
叶非凡没有感知到老者的到来,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到了死的来临。好像这一刻,老者要和他共同死亡。
“大长老。”聂关神色凝重,就算是桀骜的他,对大长老也有一分特别的尊重。
垂危的老者好像早已经不能听到人的话语,双耳的轰鸣让他永远游离在人间之外,现在一种使命感令人出关,他要燃烧到自己最后一点生命,为宗门带来最后一点光和热。
“搜魂,我已经好久没用了。”干瘪沙哑的声音从这老者干枯的喉咙里发出,刺耳、难听,还带着一点诡异。
聂关低下头,好似准备好为大长老践行。
终于,大长老来到了叶非凡的面前,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划过叶非凡的皮肤,沾取一缕鲜血,轻轻的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