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是要干嘛？”张杨吼道，虽然他也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波地无法想象的，但是从这件事情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没有回头路而且这脚底下的路，会是越来越难走的，并且是用生命堆砌起来的。

“张杨？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呢。”这次，如果不是张杨，他也回不来了吧？

“什么叫做我先回去了？”张杨猛地拽住波地的衣领，“我现在是在玲帮，虽然我不是玲帮的人，但是我是把你当朋友看待的，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看待我不在乎，因为这是你的权利，不过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快去吃饭！”

“吃饭？呵呵。”波地冷笑，他还哪里有心情来吃饭呢？那么多兄弟都没有回来，他带着他们走了，却没有带他们回来。

“波地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张杨见他这样，迫使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他不能和波地一般见识，现在的波地，是需要开导的。

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波地迷茫了，怎么会没考虑过呢？只是当想的和实际的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些没办法接受而已，以前他去执行任务，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那些人当做自己的兄弟，可是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训练的兄弟，怎么可能会没感情呢？

看到波地的眼神，张杨也知道他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不急，就等他思考好了再说吧。

“张杨，谢谢你。”等了许久，波地对着张杨道谢，“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些死去的兄弟，都是因为我，所以他们才会献出他们的生命，可是我本来是没有拥有他们生命的使用权的。”就算是加入了玲帮，也不一定说要听从他的一切，波地现在才懂了这一个道理，纵使他在黑道上十几年，也才刚刚领悟这一切，也许，他也该退出了吧。

“波地哥，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呢？说句不好听的话，虽然你们是兄弟，但是对我而言，或者对这个世界而言，你们不过是杀人的人而已，所以你们死了，就像是你们被杀的那些人的复仇而已，只要死而无憾，都是可以的，你问问那些人，他们到底是不是自愿跟着你们去的？”张杨指了指门外，那里整整齐齐的站着剩余的人。

在执行这个计划之前，波地是问过他们的，他们是愿意的，那么现在呢？波地怕听到那个答案了，因为有些和他们曾在一起训练，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分享经验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波地哥！我们从不后悔！”从不后悔做过的每一个决定，死去的兄弟，他们自然会为他们报仇，从踏入黑道做杀手这一职业开始，他们的生活，就处于杀人和被杀的状态中，其实波地早就可以理解这个事情，只是因为这次是晓玲，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波地哥，我们都是愿意跟着你的，既然我们都是自愿的，你也不用自责，老五是不会怪你的，他在天上，看见你这样心里也是会不安的。”老四话很少，但是一般有事，他的话，从来就没少过。

“老四说的没错，波地哥，我们去看过云云了，她也没有怪过你，她都这么善解人意，更不用说我们了，而且现在姜磊死了，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慰藉。”老大一提到姜磊，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不过好在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死在了晓丽的枪下。

“云云……”波地知道，是他对不起云云他们，波地一个一个的从他们的脸上看过，发现他们是真的没有后悔的意思，心中一暖。

现在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只为张杨了。

“张杨，我懂了，我已经恢复过来了，你不用再担心。”波地站了起来，对着张杨伸出了手，“谢谢你，我都还没有帮过你的忙，你却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这次要不是你的话，我想这些兄弟也有可能回不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谢谢你！”

张杨也伸出手握住波地的手：“客气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着想而已，想来我的任务还要你帮忙呢，你死了可不成。”

波地知道张杨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安心而已，不过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其实张杨也不用担心，因为波地早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问题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想穆伟应该给了你那个号码吧，而且，据我所知，你已经知道了。”波地戳穿了张杨的话，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张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事实上他已经知道了，因为穆伟给他的那个电话，他一方面为了了解这个号码背后的用意，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知道波地的想法，直到他到了之后看到那一群整齐待发的人后，他才知道，玲帮不止止四百多个人，事实上是翻倍的，不过这些人，应该是不知道波地组建玲帮的目的的，除了领头的那人。

“朱清？”张杨试探性的叫道。

朱清点点头，走近了张杨。

“波地哥和我说过，不管是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