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宣纸,翻开放到地上,说道:“那就是有古怪咯?”然后他又拿出了一瓶墨水,拔出塞子,慢慢滴到摆放在地面上的宣纸上,宣纸没有被一下子吸收墨水涂黑,反而像是事先涂了一层蜡一样,墨水滴到了上面像是成山间中的涓涓细流,有规律的向着某些方向流动着。
待到宣纸上的画面成型,老板拿起宣纸,目瞪口呆的看着纸上的画面,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只见宣纸上除了一些墨水形成的横线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老板惊讶道:“奇了怪了,我这家传的‘印画’居然也有没用的一天?”
“不,不是没用。”杨麟从褡裢里拿出一张普通百姓家里常用的镇煞符,往前方一抛,本来像是纸飞机一样的飞行路线,在飞行过程中却出现了变故。
符纸飞的好好的,忽然像是被狂风挂到了一样,被吹离了方向,然后落到了一旁地上。
“这……”老板看见后惊讶道:“这次我可没辙了,我先向上面问一下,看他们怎么安排的,要是运气好,或许会派一些专业人员来处理。”
二人就这样打道回府了,杨麟回了道观,老板回到了市里。
八月十,离事故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身为有钱人家的齐天元在脱离生命危险以后,被迅速转往了省会的大医院,但大医院的医生们也查不出他昏迷的原因,只说还要观察。
爱子心切的齐董事长此时正好有一位香港来的客人,这位客人乃是香港一富商,两人之间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
但齐董的目标却不是这位富商,而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人。
在富商的介绍下,齐董了解了那人的情况,那人姓张,在香港混得是风生水起。
——在风水界。
这位张道长,这次回来本来是要帮富商找一个风水极佳的墓地,经过省会时顺道陪着富商来见一下朋友,不想就碰到齐天元昏迷不醒的事儿了。
有人又问了,一香港人,怎么跑内地来找风水阴宅了?
就因为是香港,香港的地界也就那么大块,寸土寸金的,再加上香港对于风水之类的东西迷信不已,社会风气如此,谁都想找块好的风水好的地方,好风水的地方就那那么几块,香港有钱人有多,挤破头都抢不到。
而那富商祖籍其实也在内地,只是父辈在抗日时候才过去的,所以他也存了一份寻根的心思。
十的上午,了解了事情经过的张道长出现在省会的一处私人会所。
此处依山傍水,也就是假山假水布置的十分精妙,不时有悦耳的鸟叫声从院子深处传来,阳光在无数树叶的遮挡下,变得柔和起来,在地上映出了一些碎块儿。
白色的仿古围墙上爬着一些爬山虎,不多不少,点出了一点怡人的气息。
三人坐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下的石桌旁,喝着旗袍送上来的茶,他们旁边是一处浅塘,无数观赏鱼在清澈的水中游荡着,但齐董显然兴致不是很高,没工夫去看周围那些风景。
富商用粤音浓厚的普通话说道:“齐森不要那魔凿急啦~放心~有张道长在,李鹅几不会有四的~”
“诶~可别那么说。”张道长的普通话倒是字正腔圆的,他连连摆手道:“要相信现代科学,不一定就是那方面的事情,我能处理的,只有那些事,医学的话,我可远远不如那些医生。”
这张道长穿着一身灰色长衫,黑裤子白袜黑布鞋,看着确实有那么些味道,加上他脸上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淡定表情,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这人不简单,肯定有些料子。
不然大热天的一般人谁穿长衫上街啊?
“张道长谦虚咯~”富商笑道:“齐森我跟你讲,上次那个传的很广的四,那个香港鱼王的孙几你机道吧?他孙几中了降头哦!肚几上辣个瘤几哦,割了又长!”富商顿了一会,似是卖了个关子才说道:“辣就四张道长搞定的~”
齐董苦笑道:“那就劳烦张道长了,要是能帮上忙,本人感激不尽。”
张道长拱手道:“尽我所能。”
都是商人,总会信点玄学,特别是做大了的商人,想着反正费不了多少钱,就当投资了,想着就给一些庙观几十万几百万,而有的人则不是信仰,而是向那些也捐了钱的老总牵线搭桥,所以才不停的朝里面砸钱,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闲话不提,心急的齐董用车将张道长接到了省医院的高级病房。
将看护护士请出病房后,张道长围着齐天元的病床转了一圈,从包里拿出一束香,点燃后拿到齐天元的跟前,用提前写好齐天元生辰八字的符纸包裹住香的根部,然后用香火在齐天元面前轻轻摇晃着,烟雾缭绕而起,只见那烟到了高处,便化作无形之物寥寥散去。
张道长摇了摇头,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罗盘,测试了灵敏度后,将齐天元的左手抬起他捏着这罗盘,另一手也不闲着,捏着着写有齐天元生成八字的符纸对折,用力一挫,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