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深渊迎来了变革，奇黯独揽大权。

高级恶魔和堕天使倒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最后能占领这个世界就行了。

经历连日征战，秦天已经心力交瘁。

冒险出击，身上伤痕不断累积。

袁璃没有阻止秦天，只是默默跟随。

自从秦天晋升专家级8阶，能量水平已经很久没提升过了。

这令秦天感到更加无助，于是便更加的虐待自己。

只要是有战斗发生的地方，几乎都有秦天的身影。

取之不竭的体力，却成了秦天无法解脱的理由。

终日征战，无论心神如何疲累，却都还有体力存留。

像是一个无法思考的机器，只是挥舞着双剑。

然而堕落军团无穷无尽，不停出现在秦天面前。

秦天手无力放下时，总有一道温柔倩影出现，救走秦天。

袁璃不觉得自己能够缓解秦天的痛苦，至少目前还想不出办法。

慰藉言语都仿佛苍白无力。

秦天遇到过奇黯不少次，然而却像是不认识了一般，根本没有对奇黯出手。

早已疯魔的情况下，对奇黯的那点恨意，反倒无足轻重了。

家仇国恨什么的，早已抛出脑后。

只要眼前出现的不是人族将士，秦天便连眨眼都不眨，直接挥舞双剑。

“明明就差一步了……”

秦天时不时自言自语，总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了，脑中却止不住迷茫。

“我为什么在这里？”

秦天看了看水坑中的倒影，此时正下着雨。

“我为什么杀他们？”

秦天眼神空洞，对着空气询问。

身上忽然出现触目惊心的抓痕，秦天顿时吃痛，却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个美丽的身影抱住了自己，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

秦天觉得疼痛，却似乎被固定在了某处，无法动弹。

多次挣脱无果，终于沉沉睡去。

袁璃看着睡梦中的秦天，嘴角有些苦涩。

明明实力足以与秦天比肩，袁璃却还是觉得无法为秦天分担什么。

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人进来。

袁璃捂着耳朵，忍受着秦天的歇斯底里。

秦天已经多次醒来，可是感官被封住，四肢也被捆住了。

浑身止不住酸痛，恐怕连站立都做不到。

袁璃也是被逼无奈了，才行此下策。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天冲入战场，被乱剑刺伤，甚至殒命吧。

这是袁璃的底线，世界可以灭亡，秦天不能死。

看上去也许自私，可这是袁璃最真切的愿望。

……

堕落军团那边一阵静默，不断听着奇黯发脾气。

现在无尽深渊中，毕竟奇黯等阶最高，是目前唯一的王。

奇黯似乎有些太过自满了，搞得手下怨声载道，就差没有造反了。

不过堕落种族虽然看彼此不顺眼，却还是绝对效忠于魔王的。

那种所向披靡的力量，就像是堕落种族中的神明一样。

这样的存在才最是值得追随，而不是奇黯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魂淡。

在秦天疗养期间，战况没有发生改变。

战争的规模之大，根本不是个体所能够影响的，至少专家级是如此。

秦天已经病床上了，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袁璃看到秦天澄澈的眼神，感觉努力没有白费，不由有些热泪盈眶。

秦天心中有些歉意，对于默默跟随着自己的袁璃，实在亏欠了太多。

两人暂时从战场上离开，也得到了帝国军和执法队的同意。

毕竟秦天的癫狂，人都看在眼里，却也不知如何安慰。

就连有些倾慕于秦天的云琴和萧琪，都默不作声了，更别说其他人。

不过出于共体时艰的考量，秦天和袁璃的空闲时间并不多。

秦天充分表示瞭解，于是回到了城中。

帝都景象其实和往常区别不大，就算战事纷繁，人们也仍然要生计奋斗。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秦天总觉得心情稍微沉淀了下来。

回想起当初的选择，明明没有考虑那么多的。

只是觉得能量和战技有趣，毅然投入其中。

现在却人族而战，实在恍如隔世。

袁璃似乎也思绪联翩，转头的时候，却看见了秦天炽热的眼神。

那是大野狼的眼神，似乎比平常更加认真。

袁璃感觉浑身力气被掏空，轻声询问：“秦天，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你家！”秦天说出心中所想，脸不红气不喘，眼神无比锐利。

“呜呜……”

袁璃像是受到胁迫的少女，怀着万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