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公子羽推开门,想呼吸一下这纯天然无污染的清新空气,一推开门便见到了彩衣少女孟鼓苕。
孟鼓苕微微欠身,道:“羽哥哥早!”
公子羽还以为这位“女侠”要起势,吓得不觉退后了两步。
少女温言细语,且粉红笑脸上还有微微的笑意,看上去格外的乖巧可人。公子羽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孟鼓苕没有怒气,美丽动人的一面就展现了出来。与昨夜相比,这种变化简直是判若两人。真是笑时拧不开瓶盖,怒时要拧天灵盖啊!
公子羽只得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额……早!早!“
孟鼓苕温婉一笑,问道:“羽哥哥出城已有半年了吧?羽哥哥准备何时回顾都呢?”
公子羽缓步出门,望着不远处农田上在风中轻舞的麦穗,叹道:“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半年了!”
“公子桓甚是想念羽哥哥,不然羽哥哥就回去求求国主,或许国主会允许羽哥哥回都呢!”孟鼓苕跟在公子羽的身后,向他建议道。
“一国之主,一言九鼎国主这么轻易改变主意,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公子羽本来就是不想求人的性格,只是他不愿明说罢了。而且他也不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是如何不能饶恕。
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相信迷信,但是他公子羽不可以。
孟鼓苕不再言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公子羽这才意识到,这个以家门兴衰为荣辱的女孩,这么想让他回都,怕不是急着想跟他成亲,更多的可能是让人背后说她鼓家和她孟鼓苕的长长短短。
公子羽安慰道:“若是有机会,我会尽快回都的!”
孟鼓苕暗淡的神色立马又亮了起来。孟鼓苕道:“不久之后,便是‘辩礼大典’!羽哥哥若是能参加,并且脱颖而出,一定就能回都!”
“‘辩礼大典’?”
“没错!‘辩礼大典’,国主求贤人治理中山,只要在‘辩礼大典’上写出自己的治国方略,国主认可,便会被委以重任。若是羽哥哥能被国主看中,就可以回都了!”孟鼓苕想起再顾城发酵已久的大事件来,从中想到了公子羽回都的机会。
然后孟鼓苕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忧虑道:“只是‘辩礼大典’是中山国的大事,届时不但外出游学的中山儿郎会归来,而且还有国外的有才学之士。羽哥哥平时志向只在观舞饮酒,怕是……”
以前的公子羽的确是那么一个人人失望,那是肯定的。
孟鼓苕突然跳到公子羽的面前,抬头很认真的对公子羽道:“鼓苕知道羽哥哥喜欢看舞,但是羽哥哥不能沉迷于此道。鼓苕愿为羽哥哥一舞,还请羽哥哥答应鼓苕,待鼓苕为羽哥哥舞完之后,羽哥哥要志于治国之学,早日回都……”
公子羽微笑点头,孟鼓苕舞袖而去。
微风拂过枝头,树叶沙沙作响,似已先奏嘉乐。
鱼白天边初露,一缕晨光洒遍原野,似已先点红烛。
少女披晨辉而曼舞,彩袖扬于风中,似仙子点于青莲。曼妙舞姿带麦浪而相伴,三千青丝垂落,似彩蝶翩翩于花丛。
时而立足合臂,如花苞待放,时而半掩红唇,如芙蓉出水。
“'中山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公子羽轻轻吟唱起来,不知不觉间,竟从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悲伤。
“黄昏的相遇,总是那么美好!只可惜夕阳再美,也已近黄昏。”公子羽悲叹道。
看着摇曳起舞的麦穗,看着麦穗前翩翩起舞的美人,还有在天边初露的鱼白。
“不!或许这不是黄昏!而是黎明!”
……
苦陉县城外,山羊胡县令,领着众多小吏,整齐拍在两旁。
一辆驷马同车缓缓而来,马车的周边有着甲胄士卒位列左右。
车驾行至城外,缓缓而停。一男童,在老奴季陀的搀扶下,下车来。
山羊胡县令连忙躬身,领众多小吏其声道:“苦陉县令,季陌,叩迎公子、内卫大人!”
“叩迎公子、内卫大人!”
“叩迎公子、内卫大人!”
“你是季陌?我的羽哥哥呢?”公子桓稚嫩却初具威严的声音问道。
季陌正欲回话,老奴季陀则先开口道:“公子累了!先进城小歇片刻,我们再去找公子羽好不好?”
公子桓双手抱胸,撅着小嘴,任性道:“不好!桓,现在就要去找羽哥哥!”
老奴无奈,笑道:“好好!我们马上就去找公子羽!那请公子先上车吧!”
公子桓很开心的上了马车,但季陀却还没有动身的意思。
季陀走到山羊胡县令季陌面前,眺望远方,小声问道:“你在奏报中,所言之事,尽数属实?”
季陌躬身行礼,排着胸脯道:“禀内卫大人,尽数属实啊!公子羽鱼肉百姓,开炉炼丹,消耗民财。而且他还命令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