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在中山国的地位比较特殊,他虽是大臣之子,但也有中山公子之名。故而,公子桓前来,他得先依臣子之礼,在门前恭迎。而处于对公子身份的尊敬,季陀这个中山国最大的司马内臣,中山姬姓的管家都得向公子羽行礼。
公子桓之下,皆须行礼。而公子羽则带众人向公子桓行礼。
一堆繁琐的礼节过后,公子桓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公子羽面前。
公子桓拉着公子羽的衣角,奶声奶气的问道:“羽哥哥怎么都不回顾都了?桓弟可是很久没有见到羽哥哥来!”
公子羽对公子桓并不陌生,公子羽来到这个世上,在床上静养之时,公子桓就曾来探望过他两次。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公子羽还对环境有些陌生,不敢与人多言。
正所谓言多必失,公子羽一直都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在公子羽渐渐熟悉和了解公子桓之后,公子羽的戒心自然也没用在这个十岁小孩子的身上。
公子羽见公子桓很是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公子桓的小脸,蹲下来,故作神秘道:“因为这里比顾都更有意思,这里好玩的东西更多。桓弟想不想玩啊?”
“羽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桓弟在顾都可无趣了,苕姐姐整日就直知道投壶,而且还没羽哥哥投得好,桓第都快闷坏了!”公子桓说着,还对公子羽身后的彩衣孟鼓苕做了一个鬼脸,像是在埋怨孟鼓苕自己来找公子羽玩,都不带他来的意思。
孟鼓苕瘪着嘴,故作抱怨道:“小白眼狼,苕姐姐回顾都再也不带公子桓玩了!哼!”
公子桓挠了挠头,似乎再想什么,片刻后,公子桓凑到公子羽的耳边小声道:“羽哥哥,苕姐姐说你的坏话,说你是大坏蛋!”
公子羽看了一眼孟鼓苕,似笑非笑得对公子桓道:“那等下羽哥哥带桓弟去看烟花,就不带你苕姐姐了,好不好?”
“烟花?什么是烟花?比投壶还好玩吗?羽哥哥,羽哥哥,快带桓弟去”公子桓两个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烟花可比投壶有趣多了!烟花像闪电一样耀眼,比花还要漂亮……”
“羽哥哥,桓第现在就要我们这就去好不好?”
公子羽点了点头,拉着公子桓来到了后院。
公子羽对徐角道:“去准备一些竹筒,按照昨天的那个量,灌进竹筒里。切记只要上下要用泥封……”
徐角揉了揉,昨天被易师鞭打,还有些淤青的眼角,摆手道:“角今日不适……不然……”
公子羽笑道:“放心,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
徐角有些犹豫,道:“那公子先把易师的耳朵捂上……”
“……”
正堂上,老伯和季陀这两个老友相谈甚欢,想来也是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老伯和季陀曾为一车之兵,同为车将,感情自然很深。
二人寒暄过后,季陀便随口道:“公子羽虽被驱逐出城,但如今也有封地了。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老伯笑道:“公子好游玩,出了顾城倒也清静。若是公子能在河头封君,也算了去了家主的心头之事。”
季陀闻言,微微皱眉,道:“封君虽好,但公子羽毕竟是大臣之子。若不能子继父业,怕也……”
封君,一国公子有了封地之后,在立冠之年便会接受君王的赐封,以封地之名而封君,是氏族公子成年的一种象征。最后名的战国四公子,立冠之后,便称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当然也有说法,君是尊称,与封地和年龄无太大关系。
公子羽若在河头封君,则向世人承认了公子羽靠血缘关系也可得封地的事实。按道理说,臣子若得封地,必须要获得一定的功勋。而公子羽的父亲,公孙焦都没有封地,他的儿子却有封地,这无疑是对公子羽身份尊贵的一种认可。
老伯期盼公子羽封君,是希望公子羽的身份更加尊贵。
而季陀觉得公子羽封君不好,是觉得公孙焦只有一个儿子,理应子承父业,成为中山国的大臣,然后一步步提升自己的地位。
两种发展无疑是公子羽未来要走的路,无论他走哪一条,皆是各有利弊。若要在利弊中深究,恐怕季陀要比老伯要了解得更多。毕竟他比老伯要更接近权利中心。
老伯也知道,子承父业,是家主公孙焦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只是……
老伯长叹道:“家主学识渊博,志学之年时十五岁曾游学诸国。立冠之后,回中山,便被委以重任,是以年少志于学而臣于国主。不是老奴埋汰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整日只知玩乐,若无学识而上位怕是……唉!”
“尸位素食?”季陌探着头,一脸献媚,补充道。
然而他献媚的功底实在是太差,老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缩回头去。
老伯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我家公子,我埋汰一下就算了!你算哪根葱啊?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季陀也是清楚公子羽以前的所作所为,也不禁长叹了一声。季陀拍了拍老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