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都准备好了吗?”公子羽神情严肃,如王者审视万军,公子羽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以前那个时而忧郁,时而神神叨叨的公子羽都已经消失不见。
或许这才是公子真正该有的模样,虽然这种模样老伯觉得公子羽可能是又犯病了。可整个公子府,又有谁能逃得过易师的“福泽”一击呢?谁又没有犯过病呢?
“准备好了!可是公子真的只是玩乐吗?”老伯问道。
然而现在的公子羽却没有点头,他不想再装下去,如果他的命运只是让他来坐以待毙的,那么他又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公子羽环视众人,坚决且肯定道:“为国之大义!为这大争之世,能有我中山国的立足之地!昨夜亡国之言,并非玩笑之言。你们可以说我疯了!但我若要疯,那么整个公子府都要跟着我疯!”
昨夜,公子羽冒着被易师迎头痛击的危险,把自己一直压在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昨日,顾都有人来此,说国君允许公子羽进顾都参加“辩礼大典”。
公子羽与易师三日不言。昨夜,公子羽负气于他,并责怪他见公子桓昏厥而不救。
易师开始只是无奈摇头,见公子羽说得气愤,易师不得不叹气道:“公子桓昏厥于公子府。气息微弱,有命绝之相。吾视而不见,以逼其出公子府……”
公子羽闻言,不敢再言语,低头向易师行礼。
在公子羽看来,救人才是第一位。而在公子府这些人看来突发之事远离公子府,方才能保全。若公子桓真命绝公子桓出公子府,一切都还有迂回的可能。若是在公子府上出事,没有人敢想像他公子羽的下场将是如何。
公子羽站在大义之上,而众人站在利已之上。
他们利己,更是为公子羽着想。
来到这个世上,公子羽看见了欲摧城的乌云,而他身边的这些人,又让他感觉到了他们特别的温暖。
人总是很容易被感动的,就算不是中山国,那个封他为公子的国君,不顾大义都要保全自己的易师和老伯,公子羽都要做些什么。
见死不救,不是公子羽的性格。虽然要救的是国,但公子羽还是很想努力的。
“好!”老伯此时也没有让易师扬起青檀鞭,而易师本身也没有动。
易师迈开一步,一手遥指苍穹,年迈的他,激动的时候,摇摇晃晃,看起来虽然会有些搞笑,但却显得十分之郑重。
易师嘴唇颤抖,甩长条祈福天地,高声道:“纵然中山举国言公子疯!老奴愿虽公子疯,只愿这一腔肝胆,能帮公子救国救民!”
老伯行礼,郑重道:“河头里七十二人,已在门前待命!”
良拉马上前,对公子羽道:“公子,我河头儿郎为公子马首是瞻。为中山之大兴,愿出七国!”
公子羽满意点头,重重的拍在良的肩膀上,道:“前行路远,此去生死不明!为国之大计,舍小家者,乃国之勇士!”
良激动道:“公子为民,制曲辕犁、造石磨,使良一家老小衣食无忧,良铭记肺腑。理应舍身以报公子,报我中山!”
老伯领一女子上前,女子躬身行礼,对公子羽道:“庶**辛,愿出七国,为长歌台舞女。”
女子阴辛衣着长裙,头捆彩带,面有忧,但毅然。话音低揉似悲伤久已,然而说的话,却是那般的毅然决然。
公子羽不禁有些感慨,泪珠不自觉缓缓流下。
在院中,过滤草木灰说是要帮公子羽烧玻璃的徐角,挠着头,呢喃道:“怎么有些看不懂?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一大早怎么都跟打鸡血似的?”
徐角摇了摇头,表示很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昨夜公子在殿中聚事众人,第二天起来,就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昨天不就是公子在说话的时候,打了瞌睡嘛!怎么像是睡了好几年?”徐角决定不能再在此事上深究,不然他得想出病来的。
徐角模模糊糊回忆起一些片段来,他记得是公子羽和易师大吵了一架。然后易师说了一句什么,他也没听清,然后公子羽就很郑重的对易师行礼。
而后公子羽就对众人道,中山将在不久之后亡国。说他公子羽能坠马获救,而感恩上天。他公子羽身为中山公子,却不为中山着想,愧对自己公子之称……
还说什么自己预见中山将亡而无作为,愧对上苍予他重生之恩?
后来公子羽还说了一大堆慷慨之言,再后来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看到这副场景,就是一脸懵。
“算了!算了!随他们去吧!反正我又不是中山子民,亡不亡国,与我何干?”徐角低头倒腾他的草木灰,只见众人已是掩面而涕。
女子阴辛甩袖子,唱歌,带众女子翩翩起舞,道:“庶女辞公子遥遥而无期,一舞献公子,家国不相离!”
唱完,众女起舞,良郁郁而高歌。
昨夜公子羽聚事于众人,在众人接受了公子羽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