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大典,上川宫外十张桌案,这十张桌案将是整个中山国后十年的庙堂大局。
除了世家大族的翘首以盼,还是顾城赌坊的最大赌盘。
而今年因为公子羽的存在,无疑又给辩礼大典引起了诸多。
赌坊的惊天赔率,中山第一美人彩衣女子的最终归属,皆是因公子羽而起。
然而处在风暴最中心的公子羽,此时竟然无聊的打起瞌睡来。
三个时辰,六个小时,对于公子羽来说实在是太长了,长得有些无事可做。
他是青榜第一,辩礼最后一位,所以他不用研究别人的国策,也不用“进攻”,甚至连防守动作都不要做。
这份底气来源于二两多年的文化沉淀,来自于天朝的九年义务教育。他凭借这份底蕴足可在这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战场的辩礼上享受安逸。
除了公子羽能有恃无恐外,就连十岁的神通司马熹额头上都冒起来汗珠来。
无聊的公子羽,开始打量起在中山国的统治阶级来。
主位上的自然就是中山武公,中山武公两撇八字胡,神情还是相当的严肃,这让传说很受国主偏爱的公子羽感觉不到一点“慈父“的感觉。主要还是环境原因,这当然也怪不得武公。
在中山武公身后的是中山国内司马季陀,季陀此时是一身铠甲,腰间更配有长剑,头盔把他的白发收拢,竟有点看不出年纪来的感觉。若不是脸上时而纵横的沟壑皱纹,还真难发现这与中山国的宫城内卫有什么区别。反倒是经历了战场的厮杀他看起来更威严几分。
左下四座,分别是四名老者,有威严肃穆着,也有老态龙钟者。
这四名老者除了公叔牧以外都不是特别的出名,毕竟是内四宫,除了一些规模较大的祭祀之外,他们一般都不会现身。
他们都来自中山国最大的世族,公族。地位虽高,但实际权利却不是特别大。
公叔牧当然是其中的例外,公叔牧不仅执掌内四宫中的昭宗宫,还是公族的大司马。同时在庙堂乱局中,他也起到了至关的作用。
右下四座,则分别是外正奎宫的公叔伯,公叔伯出自公族,执掌四宫地位最高的正奎宫,其权利可想而知。
对于公叔伯这个人,公子羽是陌生也陌生,说陌生也是相当熟悉。
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已经在私下交手了数十招。
从乐舒接任苦陉县县丞开始,他们之间就结下梁子了。
公子羽虽然直接斩首了张修,而不是选择把这件事闹大,更多的还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但不闹大并不代表公子羽不记仇。谋杀之仇,公子羽怎么能说忘就忘?
公子羽从来都不是一个一笑泯恩仇的人,正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更何况他还是穿越者呢,若是这么胆小他不是丢了穿越大军的脸?
斩杀张修那件事就此揭过,则是以退为进。为他辩礼大典能拿到权利少些阻碍。账日后会算的。
公子羽看向公叔伯之时,公叔伯也正好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刀光剑影如无形的劲气,在空中爆裂开来。
随后,公叔伯微微一笑,朝公子羽微微点了点头,其中的意味是不言而喻。公叔伯先避开了公子羽的目光,公子羽嘴角微微上扬,也朝公叔伯微微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幅度要更大一些而已。
公叔伯之下便是公子羽的便宜老爹公孙焦。原来公孙焦早就盯着公子羽了,一脸怒容,公孙焦的脸是会说话的。
他在说,“小子,你给劳资认真点!”
公子羽不喝水,都快呛口水了,轻咳了两声,连忙将目光移开。
公孙焦之后是卫家的家主卫质,卫质是一个面向极为慈善的老者,执掌中山国的外昭宗宫,也是一名“辩者”。
卫质之后是执掌大将匠宫大臣,名为易铭,相当于是中山国的国之重匠。宫中所用的青铜之物,皆是有他一手监造。像是一国之鼎,这样的重器,全是由他铭文刻画。
而且外大将匠宫还着全国的官属制造。战车、箭羽等战争重器,届时是由大将宫和储存。
公子羽公子府上的易川便是来自顾城的易氏,只不过是旁枝,得不到重视,这才到河头安家。
除了这内四宫和外四宫的重臣,还有两个人坐虽然在其下,但地位却与这八人不分上下。
中山武将之首,大将军鼓须。中山武公的老师和公子桓的傅官职,傅老。
一般情况下,鼓须是不需要出席这种形式的大典的。但是因为夺魁者将会成为他的女婿,所以中山武公特意为鼓须设了一座。
至于傅老,他的座位是在十案之前的,他的案上还点着一柱香,显而易见,他便是辩礼的主审官。
傅老跪坐于众人面前,双目微闭,似在沉思,又似在监视众人。像极了自作高深的老仙人。
当傅老面前的最后一柱香燃尽,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苍老的声音回响于众人的耳畔。
“时辰已到,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