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曾说过要亲手了解翟矛兄弟二人的性命,翟矛的大兄死在他的剑下,翟矛侥幸脱逃。√
翟矛永远也忘不了,提着血淋淋的剑,在注视着自己的乐舒。
翟矛本以为,他被赶出了魏国,他们永世不会再见。然而今天还是遇见了,他来履行他的承诺了!
翟矛心中一阵悔意,他后悔的不是他和他的大兄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只后悔没有把乐舒诛在魏国。
翟矛心中恐慌,乐舒已带人横穿而过。
翟矛咬牙,下令道:“全军收缩,围杀骑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翟矛不用后悔,这次机会绝不会错过,他还有五千魏武卒,是敌军的一倍之多,乐舒再冲来,他保证,就算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要把乐舒诛杀!
乐舒脱离战场,没有再次冲杀,而是在原地停留,整队,公子羽的令。
战鼓声响起,“咚~咚咚”节奏缓慢,声如雷霆。
银白盔甲手持长槊的老伯,缓缓出现在魏武卒的视野中。
平原一览无遗,老伯的身后只有一百人,这是隐藏不了的。
纵然老伯打马在前,挺直腰杆,风吹白髯,光照铁甲,看起来是相当的威武,但他却只有一百人。
魏武卒看见了他们,却是有点不屑一顾。
战鼓声大作,“咚咚咚”,老伯的光明铠重骑开始了冲击。
重骑的速度比轻骑慢很多,但机动性却是在战车之上的。
重骑兼备了战车的冲击力和骑兵的机动性。
长槊乃重器,借着冲杀的力道,给敌人致命的打击。
重骑冲杀最的是节奏,这与轻骑最求极致的速度不同,重骑更像是浑然一体的榔头,只有它浑然一体时,才能到达重骑最大的杀伤力。
战鼓便是重骑的节奏点。
战鼓声挑动着魏武卒的心跳,越来越急促,越来也快,魏武卒的心差点被这战鼓带的节奏给弄崩溃。
急促的战鼓声戛然而止,老伯已经冲进魏军大阵。
战鼓声再起,节奏的缓慢就好像敲击战鼓的人是在故意懈怠。
“咚……咚……咚咚!”
当这只重骑冲杀进魏军大阵,魏武卒才发现,这一百人简直不是人!
他们是铁做的,连他们的战马都披着皮甲。
头皮发麻!
魏武卒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奢侈的军队!他们也不敢想象,中山竟然有这么多的铁!
老伯的重骑,如同车轮一般,把魏武卒一排排的撵碎在地!
区区一百人,他五千魏武卒竟是无可奈何!
乐舒又带着重骑杀了过来,魏军大阵此时已被老伯搅乱,乐舒发挥的时候到了,找一处缺口,又横穿而过。
乐舒七进七出,老伯甚至直接都不出来,就在魏军大阵里肆意横行。
翟矛此时彻底慌了,“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翟矛额头冒汗,呢喃自语。
二千娘子军杀了过来,在魏武卒的身后驱赶着他们。
魏武卒也是人,他们也会害怕。
中山军三面合围,留一面给他们,就是让他们逃跑的。
“公子!怎么能放了这些人?让我去炸了他们!”徐角不领兵,自然也就跟在公子羽的身后,俯看战场。
徐角耗时九天,勉强算是完成了公子羽交给他的任务。
可是徐角这家伙实在是太懒了,平时也不看点兵书。在公子羽身边乱吼乱叫,实在是让人闹心。
偏偏公子羽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兵如水,只能疏不能堵。
什么临死反扑,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的解释都还有点片面,其中蕴含的兵法道理,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翟矛最终放弃抵抗,慌乱逃去,老伯、乐舒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回去,一阵冲杀,又是从翟矛身上扯下几块肉来。
公子羽看了一眼徐角,对其道:“你可以去安排了!”
徐角抱怨道:“我不想走山路,太累人了!”
公子羽看了一眼远处的红衣舞姬,意味深长的一笑。
笑得徐角是背皮发凉。
徐角投鼠忌器道:“唉唉!公子别往那看,我刚才说笑呢!”
公子羽懒得再理会他,对苏娣道:“大军呈追击之势,保持距离追击!”
三里之后便是井陉!
三里实在不远,在公子羽的驱赶下,翟矛大军很快就回了井陉!
太子击见翟矛仓皇而来,立刻整军接应。
两军对垒!
中山军趁势进攻,太子击见敌军来势汹汹,先避其锋芒,退回关隘防守。
这正中了公子羽的下怀。
中山军手起火箭,这些火箭不是射向魏军的,而是射在他们之前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营帐中、高台上堆积滚木的地方。
井陉关外才有密林,这是关内,大火根本烧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