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使,这是我腾国的七颗五彩悬珠,还有十二颗三彩悬珠!我腾国悬珠随处可见,在下不费吹灰之力,便是找来这么多悬珠!”子代得意洋洋的口气,心里却是在滴血。
子代说得很轻松,实际上却是花了他全部的家当。
而且还是子代费尽心思,威逼利诱,这才凑足了这么多悬珠。
之所以要说得那么轻松,就是想让景实知道一件事,腾国的悬珠随处可见,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景实嘴角微微上扬,他可不是傻子,子代去找悬珠,他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子代说随处可见就随处可见?听他子代信口雌黄,不如自己去打听。
打听到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子代把小小的一个滕城弄得是满城风雨,人人都在说悬珠,景实会不知道悬珠的虚实?
景实漫不经心的拿起一颗悬珠在眼前打量,随后看向子代,道:“相国大人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我之前说的是十颗五彩悬珠,这里只有七颗!明明是相国大人没有做到,为何还如此沾沾自喜呢?”
子代后背都冒汗了,而脸上只得挤出笑脸噶笑道:“贵使误会了,在我腾国,三颗三彩悬珠是能换一颗五彩悬珠的。所以……”
“哈哈~真是笑话!子代大人是在糊弄三岁小孩吗?悬珠每多一色,便有着天壤之别!何来三颗换一颗之说?”景实对此,真是深有体会。
当初他就是得到一个两色的悬珠,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悬珠弄到手。
悬珠每多一色,便是代表着一种德行的提升。
子代说得倒是轻松,如此诋毁悬珠,不是在嘲笑他景实当初为得到悬珠的努力是傻子行为吗?
事实也的确如此,每一颗悬珠,所对应的人,都是有着严格的区分的。
身份、地位是其一,德行是其二。
赵经当初得到五彩悬珠,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滕侯的关系,还有他把国之大义放在第一位的德行。
若是赵经的德行不配的话,赵经也不可能把五彩悬珠毫无索取的交给子代了。
当然,有些人的德行是和自己的悬珠不匹配的,但毕竟只是少数。公子羽达到某些目的,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子代无言以对,景实说的是事实。
“还请贵使通融一番,待贵使回到楚国之后,我一定会把剩余的三颗补齐的!”子代担保道。
景实可没这个耐烦心,他来腾国就是得到那颗七彩悬珠讨楚王欢心的。目的没有达到,他怎么可能离开腾国?
“你腾国能有如此之多德行高尚之人,已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且问你,你觉得,你还能在腾国找到拥有三颗五彩悬珠的人?”景实问道。
子代沉默良久,现在已经被逼得没办法了,索性直接把火引到那个人的身上去吧!
“能!我一定能!我子代用性命担保!”子代信誓旦旦道。
“噢?你竟敢立下如此重誓?”景实不觉好笑道。
子代见景实还是不信,则是直接道:“若我子代找不来三颗五彩悬珠,我子代则是畜生!出门被车轮碾过身体,登山被五雷轰顶,骑马摔下马背……”
景实这就不懂了,腾国真的还有三颗悬珠?
“莫非你认识那位仙人?”景实忍不住问道。
“仙人?哪位仙人?”子代不解道。
“就是赠予世间德行高尚的人悬珠的那位仙人!”
“哈哈~贵使说他是仙人?”
“对啊!很好笑吗?”景实带着怒意,反问道。
“贵使息怒,贵使息怒。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可能贵使对那人有些误会!此人并非仙人!而是一亡国公子!就是我之前和贵使说的那个亡国公子!就是他把悬珠带来,而后赠给滕侯的!”子代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那名公子不是仙人的特使呢?若是仙人派他来送悬珠的呢?”景实问道。
“不可能!万万不可能!当时他是有求于国君,这才送了七彩悬珠!哪里是什么仙人指派!”子代很是随意道。
子代不想把话说白了,在子代看来,公子羽拿这大堆悬珠送人,悬珠应该就是他中山国一种稀奇之物。哪里来的什么仙人不仙人?
其实悬珠有关德行,子代本身就是不怎么信的。
奈何楚人深信不已,才弄着现在悬珠的珍贵层度是水高船涨。
他子代就不信了,自己领着太子定上山,他公子羽还有不交出悬珠之理?
寄人篱下而已,难道还要去求他给悬珠?
景实反复打量了案上的五彩悬珠,他拿起一颗,反复查看。是如何也看不出有裂缝的存在。直接是排除了人工可能。
没有可以做到如此的天衣无缝,也没有人找得到这种晶莹透明又带着色彩的东西的。
这一定是老天的鬼斧神工!
景实当然看不出什么来,当初公子羽把悬珠成奢侈品,就是看在玻璃在这个时代的稀罕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