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这是你自找的!”
相国子代扔下一句狠话后,便扬长而去。
景实对公子羽微微行礼的同时,竟也是看到太子定对公子羽行礼辞别。
景实对公子羽行礼,只不过是因为公子羽口中的师门。
而太子定对公子羽行礼,就有些让景实意外了。
景实不由得多看了公子羽两眼,这才转身离去。
而公子羽则是一一还礼,这才将三人送出九霄宫。
“公子!恐怕有些不妙了!”易师站在公子羽的身后,看着愤然离去的滕相子代,心中尽是担忧。
“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公子羽也很是无奈,得罪相国子代这也是无奈之举。既然是得罪了,再刻意去示好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的车驾停在山下,子代一脸的怒意,步伐是越走越快。
“老师!老师!”太子定追了上去,子代只得停下脚步。
“老师为何如此愤怒呢?”太子定喘着粗气,终于是追上了暴走状态下的子代。
“姬羽小儿欺我!怕是忘了现在他还依附于我腾国吧?如此歹毒之人,不可留!不可留!”子代望向九霄宫的方向,嘴里说着恶毒的言语,眼睛是眯成了一条缝,那股恨意,那股杀意,无以复加!
太子定真的就有些不理解了,人家没有悬珠给你了,就变成了歹毒?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说不定公子羽是没有悬珠再给老师了,老师大可不必如此愤怒啊!”太子定用十分缓和的语气来劝子代。
然而现在的子代是打红眼的斗牛,谁妄想调和,就是他的敌人。
太子定身份尊贵,子代当然没有嫉恨的理由。所以的恨意都加到公子羽的身上了。
“落井下石之徒!今我落难他欺我,明日定叫尔无一日之安宁!”子代甩袖直接转身上车,不再给太子定再说话的机会。
太子定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他的老师竟然会变成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他可是腾国的大儒,还是腾国的太师啊!
太子定无奈摇头,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子代这分明是自己的心态不好,就仿佛悬珠是他的,公子羽从他手里夺走的一般。
太子定上了马车,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就随他去吧!
子代回到滕城之后,丝毫不做停留,过了家门,直奔滕侯的宫殿而去。
落日已西沉,滕侯正在宫中进食。
子代才不管这么多,滕侯在用食,他便在门外等候,滕侯吃完,总会见他的!
滕侯赐了一张席,子代跪坐在席上。
滕侯赐坐,并不是想让子代等得舒服一些,而是让他离开。
子代当然领会到滕侯的这层意思了,他们君臣二人相处数十年,他也同样知道,只要他跪坐在席上,滕侯很快就会召见他的。
良久之后,宫门被打开了,宦官带着子代进了大殿。
滕侯身着宽袍坐与案前,神情是极为的不悦,眉头也紧紧皱起。
“君候!”子代行礼,低声道。
滕侯的脸皮微微震动,空气已然凝固,滕侯不言一语,子代弯身不敢抬起。
现在的滕侯才是真正的滕侯,这么多年,或许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滕侯独具威严的样子了。
他子代却是不敢忘记的,倒不是因为他时常看到滕侯这个样子,因为子代知道滕侯这般模样,就算是他,只要说错了一句话,也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子代的额头已经冒起了汗珠,但却不后悔他的这般做法。
因为他足够了解滕侯,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腾国,滕侯,所以他有持无恐。
果然,在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滕侯的叹气声是打破了这让人不敢喘息的气氛。
滕侯紧绷的皮肉在这一刻变得松弛起来,滕侯开口道:“你我君臣历经风雨已有数十载了吧?”
随着滕侯的开口,子代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子代答道:“十七年!子代有幸陪同君候走过十七年的风风雨雨!”
“是啊!已经十七年了!腾国在这十七年里,灭国,复国。又起又落,我们君臣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君侯励精图治,三十四岁制衡三大家族,化解了国内的危机。君侯能征善战,带领腾国子民把越人驱赶出腾国的土地!君侯杀伐果断,把公叔姜、公叔竟的叛乱扼杀在摇篮之中。君侯……”
说起这十七年滕侯的所作所为,子代是如数家珍。
要不是滕侯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他还可以说一天,可以从天黑说到天亮,再从天亮说到天黑。
这十七年来,他一直都在滕侯的身边。滕侯走过的风风雨雨,也同样是他的人生经历。
“你可算过这十七年来,我们手上沾染了多少的鲜血?”滕侯看向子代。
“没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