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天的晚上,公子羽就被滕侯请都滕城。
次日清晨,滕国宫中大殿,滕侯位主坐,滕侯大臣分列两旁,楚使持节杖,傲然立于大殿的正中央。
“公子羽求见!”本来这个宦官是想说,【公子羽被带到的】,但又觉得有些不脱,这才迟疑道。
“召!”滕侯随意道。
公子羽缓步入殿,双手藏于袖中,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缓缓走来。
公子羽身上有种非常特别的气质,似卑微又不见慌张的谦卑,似傲气又不显色的内敛。
这倒是跟他的便宜老爹公孙焦有几分相似之处。
当初公孙焦只身一人步入赵国宫殿那神情,真是如出一辙!
太子定看到的是异于常人的不同寻常,而景实看到的则是如世外仙人的淡然,滕侯看到的是公子羽隐藏在眉宇间且若隐若现的英气。
至于相国子代嘛!他看到的就只有厌恶了。
“贵使!这位就是公子羽,想必你是见过的吧?”子代对景实道。
一向目无礼法的景实此时竟是多礼起来。
“在下楚使景实,几日前,你我曾有一面之缘,公子可还记得?”景实笑道。
公子羽微微点头,后还礼道:“当日不明楚使身份,多有怠慢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哪里哪里!”景实寒暄道。
子代见到这一幕,心中满是不屑。这几天的接触,他对景实这个人也算是有些了解了。景实的性格很强势,是那种寸步不让之人。
子代相信,只要二人谈及悬珠,景实立马就会撕破脸皮。
“前日,公子自称是仙人之弟子!受仙人指派,赠悬珠与天下德行高尚之人,确有此事?”景实问道。
公子羽微微点头。
而后景实问道:“公子觉得我王的德行如何?”
公子羽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景实是楚使,他能压住的只是腾国,他不能威胁到公子。
滕侯也很明白这一点,生怕公子羽的回答激怒景实,滕侯轻咳两声,提醒道:“侄儿啊!你来我滕侯不久,或许还不知道我腾国与楚国的关系。楚国与我腾国世代交好,楚国乃是腾国南边最强大的盟友,侄儿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拘泥!”
滕侯把【强大】、【交好】这些字眼咬得极重,为的就是让公子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他不要得罪楚使景实。
至于前面一句,则是在提醒公子羽,他是在腾国避难的,一切都要慎言慎行。
聪明如公子羽又怎么会不知道滕侯的意思呢?
公子羽顺其心意道:“楚王德行高尚!乃世间少有之人!”
“那公子觉得,滕侯的悬珠能配得上我王的德行吗?”景实又问道。
“悬珠略不及楚王之德行!”公子羽木然答道。
景实问道这里,就可以把他要说得话说出来了。
“既然连滕侯的悬珠都配不上我王的德行,为何我王之悬珠要比他滕侯的更小呢?”
“楚王之悬珠,乃是老楚王所留,并非赠予楚王之悬珠。故而楚王之悬珠会比滕侯的小!”公子羽解释道。
“既是如此,天下最大之悬珠在滕侯这里,为何不让滕侯把悬珠转交到我王的手中呢?”景实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笑看公子羽。
公子羽抬头看了一眼滕侯,滕侯把脸扭到了一边。他的意思很明了,他的德行配得上这颗悬珠,所以就没有转赠之礼!
滕侯的意思,公子羽不能违背,公子羽只得答道:“这颗悬珠乃滕侯之物,楚王没有强取之理!”
如子代所料,景实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撕破了脸皮。
“好!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滕侯!告辞!来日,我们战场上相见!”说完,景实是怒震节杖,直接扭头便走。
“贵使且慢!贵使且慢!”滕侯连忙招手。
景实当然不会真的离去,见滕侯示弱,冷哼了一声,这才回头。
“侄儿啊!你既是仙人门下弟子,为何不将此事禀报给你的仙师让他再赠一颗悬珠给楚王呢?”滕侯无奈道。
这就是子代的歹毒之处,把的责任都推到公子羽的身上,楚王的暴怒,就让公子羽来承受吧!
公子羽笑着摇头道:“我见过老楚王,却不没见过当今的楚王!世人皆言其德行高尚,我只得服众,称楚王德行高尚!不知楚王在任上有何作为?有何德行高尚之事?还请贵使道来,我方可禀报仙师!”
这下轮到景实为难起来了,说楚王德行高尚,真的就德行高尚吗?连他景实都看不出来,楚王刚即位没多久,哪里有什么德行高尚之事?
他景实说楚王德行高尚,是因为楚王是他的王,他的王不管是不是真的德行高尚,他都要说高尚的。
而腾国君臣则是迫于楚国的压力,这才不得已说了违心之言。他们当然不会认同楚王的德行高尚,德行高尚的人怎么会来强别人的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