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起身,揉动已经坐僵的身子。
易师不禁点头,公子羽的成长,易师是看在眼里的。这几年的隐忍,已经把公子羽的棱角打磨得圆润,这是好事!
“滕国虽小,但其国君野心是何其之大!滕侯打破被大国包围的局面,竟是谋划如此之大的乱局!与滕侯相谋,无异于与虎谋皮,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啊!”一向不喜欢冒险的易师,则是叮嘱道。
公子羽的这几步棋,走起来看似很巧妙。不可否认的是,还是有些冒险了。
若不是复国,若不是他自觉已是时日无多,他绝不会赞同公子羽兵出险招的。
主仆二人举杯之间,坐谈天下。浑身是血的项子冥和姬虎突然闯入。
“大兄……”
“公子……请降罪!”
易师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都是公子羽平时把他们宠坏了,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易师冷厉的目光,吓得项子冥连忙退后。
他为什么要主动请罪?还不是公子羽平时对他们太纵容了?
自知闯下大祸,表面上虽惶恐不安,实际上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
他们主动找公子羽多半就没事,若是被易师知道了,指不定要挨罚。
九霄宫就易师最严厉,这个老家伙在老伯死后,简直是转了性,以前大事不管,小事不想管。现在倒好,一副整个九霄宫都欠他钱的样子,前几日项子冥姬虎在巡夜,三更天实在忍不住打了个盹,第二天就被易师以军中之法,重重的惩罚了一通。
别说这种小事,就是对公子有礼数不周的地方,易师都要责罚。公子羽向来不是特别拘泥于礼法,所以在公子羽面前易师才会放过他们。
正所谓是,投降输一半,自首坦从宽……
所以他们来了。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公子羽见二人浑身是血,不问他们犯了什么事,竟然先问道:“和蒙氏起冲突了?有没有受伤?”
二人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大兄放心,蒙氏那几个老弱,还不够我兄弟二人松筋骨呢!”
姬虎见公子羽脸上只有关切而没有怒意,立马就飘了。
易师轻咳两声,公子羽这才把语气放严厉一些,问道:“你二人何罪之有啊?”
项子冥以前只是接触姬虎,自然就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来到九霄宫久了,和张仁等人深交之后,他也明白了些人情世故。
要逢场作戏之时,是绝不能含糊的。
项子冥连忙拜倒,而后道:“公子!我们中了蒙氏一族的奸计!”
“对!蒙氏真是可恶至极,竟然使计害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公子羽听完,神情大变。
“姬虎……你竟然……你竟然连一具女尸都……”一切都在公子羽的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姬虎这厮,竟然变成了一头饿狼……
“不是!大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姬虎顿时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想起昨天还未下水前的场面,还真是有点荒唐。
“咳咳……”易师的轻咳打断了兄弟三人的相互逗笑。
公子羽不得不端起架子,道:“此事皆在我和易老的意料之中,蒙氏之阴谋是针对相国子代的,你二人无需顾忌!蒙氏来犯,便回击,不必顾虑太多。”
二人闻言,是喜出望外。
他们不但没有做错,而且还表现得相当的亮眼。
公子羽怕这个人像脱了缰绳的烈马,放飞天性大开杀戒就严重了。和蒙氏相斗,除了破坏相国子代的游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蒙氏成为河丘一族的磨刀石。
若是把蒙氏屠戮得太厉害,升级到国与国之间的对战,那就严重了。
“中山儿郎不日之后便可到达滕国,他们还没有来之前,切记不可和蒙氏发生太大的冲突。若是蒙氏还想扯皮,你们就让张仁跟他们扯扯嘴皮子。蒙氏族军来犯,打不过就跑!破坏的庄稼,不要太顾忌,回去之后再种就是。”公子羽再次嘱咐道。
“等儿郎们到滕国呢?”好战分子姬虎问道。
“等儿郎们来到九霄宫,我会把他们编成队伍,你们每人统领一只。换防南湖西滨!”
“不是把蒙氏一锅端了吗?”光杆司令终于要熬到头了,项子冥有些激动道。
“端你……咳咳!不能端,和蒙氏的争端意在磨练你们手下的士卒。这几日你们多和张仁学学战阵,再用蒙氏给你们打磨!胜不可追,败不可逃!”公子羽嘱咐道。
“败不可逃?”
“对!败不可逃,这是易老的主意!”公子羽摊了摊手道。
易师面容一僵,对二人冷声道:“你二人先退下吧!”
“诺!”二人齐声,这才退走。
说起这败不可逃,公子羽倒是想起了那天易师和他的争论。
他们的争论是在关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