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选在阳光和煦的晴天,前往轵邑。√浪迹天涯这个词其实距离生活很远,每当一段路程被报以某种目的,路边的风景就会变得黯淡。
公子羽不是一个喜欢辜负美景的人,若是收好心情,枯燥无味的八百里韩直道也会走得如诗如画。
陪同公子羽的是白羽,白羽是聂政的好友,选他最合适不过了。
白羽这个人似乎比公子羽更懂得享受生活。
靠在马背上,信马由缰,时不时就要掏出挂在腰间的酒壶,赏美景的同时,在品一品在长歌台地窖中随手顺来的佳酿,真是好不快活。
“公子似乎愈发紧张了!”白羽突然笑道。
公子羽瞥见他那潇洒的模样,忍不住道:“聂政是你的好友,你们时常相见,而我却不同,这是我与聂政的第一次相见!说出来或许你不信,在某种意义上讲,在后世,聂政的名气要远大于韩君!”
白羽嘴角扬起标志性的笑容,道:“想不到那个闷葫芦竟然有这等名气!真是让我等好生羡慕啊!”
白羽的口气中充满着酸味,在他看来,聂政这个半天放不出个冷屁的家伙,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家伙名声为什么会这么大。
“若是你也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想必你的名声也能远超于他!噢!对了!其实你已经出名了!”公子羽笑道。
“噢?为何我全然不知?”
“你刺杀楚王!在史书中定会为你留下一笔!”
白羽一个翻身端坐在马鞍上,连忙道:“公子此言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白羽面露喜色,公子羽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让人唏嘘的是,史书似乎不认识你白羽,所以你就算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史书也只会这样记载……”
“如何记载?”公子羽话还没说完,白羽先一步问道。
“声王六年,盗杀声王!哈哈~”公子羽长笑一声,随后打马先行。
白羽一脸期待瞬间凝固,一盆冷水泼得他全身发抖,嘴角抽搐。
盗者,地位低贱者也!
“***”
白羽长叹一声后,无奈只得追上公子羽。
“公子,以后我一定要在我的衣服上写上我的名字!天下之人焉能不识我白羽?”白羽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道。
公子羽笑道:“你为何脸上刺上白羽二字?”
“如此行事有失妥当,若是公子让我行刺,既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
“你知道就好!”
“唉……”
白羽长叹短叹,一声轻咦之后,嘴角又洋溢起笑容,云淡风轻道:“公子,我们似乎从阳翟带尾巴过来了!”
“噢?是何人?”
白羽摇头,他不是千里眼,不是顺风耳,他能感觉到就已经很不错了。
公子羽回头张望,见直道两旁,行人来来往往,前面就是轵邑,人流变得密集,想从这些行人中找出可疑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见白羽毫意,公子羽也没有多想。而是很感兴趣的问道:“为何我看不到?”
“公子本非此道中人,又怎会感觉他的存在?就好比公子不是剑客,所以还不知道韩国还有五大剑客这么一回事!”
公子羽微微一笑,事实的确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江湖可以是他的江湖,但却不一定是你的江湖。
“下次如果有人再问你同样的问题,你可以说,你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这样回答似乎更合乎你的性子!”公子羽玩笑道。
“公子一点都不好奇,是谁要派人来盯着公子?”
“不好奇!因为我已经猜到了!”公子羽自信道。
“公子请给我一次拔剑的机会!”白羽一脸兴奋道。
“不必了!我们只是去拜访聂政而已,何必要让其生疑呢?”
白羽失望道:“可惜了,我这把剑,出自夫人之手的好剑,竟然到现在还未见血!真是有些遗憾啊!”
“出门见血,乃是凶兆!”说完,公子羽不再停留,扬鞭急性,到了轵邑城下这下下马。
轵邑这个城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位少水西滨,大江北岸,算起来也还比较繁华。
公子羽和白羽牵马入城,在大小巷弄,百回千转之后,终于来到聂政宅的小巷之中。
聂政家中并不富裕,只不过因为世代是轵人在城中才会有一间宅院。
入了大门,一股破旧感袭面而来。
早听白羽说过,聂政老娘体弱多病,在床已瘫了数年,每日已熬药,才能勉强度日。
聂政不善耕种,也没有什么谋生的活计。除了一身剑意,别无他用。
也正因此,聂政家中老娘病下后便变得家徒四壁。
“闷葫芦!你姐夫来看你来了!”进门之后,白羽见四下无人,便嚷嚷起来。
这一招还真灵,白羽一声叫唤之后,二人身前立马就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