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公孙槐挠头问道。
“问题倒是说不上,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公子羽笑道。
“族兄这次可不能再掉我胃口了!”公孙槐生怕公子羽又拿他打趣,连忙道。
“学宫夫子一共四人,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神情各异?”
公孙槐托腮作沉思状,经公子羽这么一提醒,公孙槐还真是发现了一些端疑。
“夫子公羊高和谷梁赤乃是吴起来学宫之首当其冲者,公羊高一脸愤然,但谷梁赤却是忧心忡忡。夫子田子方、段干木,在吴起到场后,未发一言。田子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而段干木竟然是有些幸灾乐祸?”说到最后,公孙槐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真是认真观察,发现人心各安,这个结果还真是有些出人意外。
都是学宫的夫子,为何会态度迥异呢?
公子羽点头道:“公羊高、谷梁赤神情之异同,乃是性格使然,这并非是什么怪异之事。倒是田子方和段干木对待此事的态度我有些好奇!”
“族兄是知道背后的原因的?”
“其实要知道背后的原因,并不难!族弟我问你,在西河学派还未建成之时,公羊高、谷梁赤算得上才学之人吗?”
公孙槐思索后摇头,而后道:“这二人算不上名人,他二人虽是子夏的弟子,但算不得子夏经世之学的传承代表。学宫还未建立之前,子夏门下弟子七名可称是子夏经世之学的佼佼者,此二人皆七人之列。所谓经世之学,就是出世做官,公羊高、谷梁赤并未在诸侯国谋得一官一职,这才随着子夏到河西。”
“而在西河学宫,田子方也将二人压过一头,田子方乃是子贡的弟子,深得子贡信任,来投子夏门下后,子夏对其也是寄予厚望。可偏偏,能作两部《春秋》最后还被收入王宫的却是这二人!”公子羽摇头叹息道。
公子羽帮公孙槐理清楚了三人的关系,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段干木更是如此,他是魏人,理应是他的《春秋》得到魏斯的赏识!可偏偏就没有!”公孙槐想到了段干木的幸灾乐祸,从何而来,连忙道。
“虽同是子夏的弟子,学宫的夫子,可这待遇却是不一样的。这难免会让经世之学更胜过二人的田子方、段干木心怀嫉妒。所以二人才会一人置身事外,而另一人幸灾乐祸!”
“可为什么魏斯就不能相信这二人呢?田子方有子贡、子夏为师,学识更胜过公羊高、谷梁赤,理应由田子方著书,而后将其收录更为合适啊!段干木更是如此,段干木是魏人,理应得到魏斯的信任才对!”公孙槐换位思考,则是产生了疑虑。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得回到吴起《春秋》落败谈起!吴起《春秋》之所以会落败,则是因为吴起的《春秋》远不及《公羊春秋》、《谷梁春秋》能控制人心!二者之《春秋》有束缚思想之说,对于治学者而言,这是愚弄天下人,但对一个统治而言,这却是两把武田子方、段干木没有看破魏斯的心思,更不愿违背孔子之《春秋》愚弄天下人,所以魏斯会对其置之不理,转而信任公羊高、段干木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公子羽解释道。
公孙槐一拍脑袋,似有一妙计托盘而出道:“族兄可以借西河学派的内部不和,从而分化西河学派……”
“方向对了!但要达到的目的还远远不够!”
“族兄的意思是?”
公子羽又开始故作神秘,笑道:“田子方、段干木都可以接触一下,至于目的嘛……到时候再说吧!”
公孙槐像身子进了虫又开始浑身难受起来。
“族兄你能不能……”
公子羽摊手无奈道:“并不是我有意掉你胃口,只是这个计策刚刚有一个雏形,能不能成还是两说之事。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利用人心是最艰难之事,因为人心实在不好控制啊!”
公孙槐瘪嘴,公子羽叹息摇头,道:“走了!西河学宫也来了!该去安邑了,良在安邑应该等急了,再不走,他就得派人来寻了!”
二人出学宫,再进阴晋,临走之时,公孙槐遥望城头,忍不住问道:“族兄就不去结识拜见一下吴起?族兄既然有意让其……”
公子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现在去拜见吴起?去看他发火?还是听他唠叨?人家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过去,是去看笑话吗?再说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吴起还不一定能看得上眼!少去做那无用功之事!”
公孙槐解释道:“族弟不是那个意思!族弟的意思是吴起和西河学派关系正僵,如果族兄也在他心里埋下什么祸根,族兄再要用计之时,是不是就要变得简单许多?”
“你太低估吴起对魏斯的忠心了!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公子羽沉吟道。
“族兄快说!”
“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这么激动!”
“究竟是什么事,族兄就别卖关子了!求你了!”公孙槐怕是上辈子被人蒙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