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中万家灯火,长歌台内歌舞升平。
喧嚣之中,也常有寂寥相伴,人群之中,也时有孤独相随。
长歌台中有两间雅间便是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之中。
温一壶茶,低头看案上水线勾勒出天下纵横的公子羽,低头沉吟间,抬手皱眉间,便是云风聚会,大势纵横。
还有一位便是身在魏国的秦国质子公子连。
他的清静比起公子羽来压抑许多,无人时沉默寡言,享受的是这近二十年质子生活的辛酸与。
在魏国少有人会在乎他的存在,太子击便是这少数人之一。
太子击很嫌弃公子连的懦弱与胆怯。太子击甚至还担忧,公子连回到秦国之后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也正是有这种担心,太子击时常会过来刺激公子连,用太子击的话来说,这是在激励他。
可惜每次见到公子连,公子连都是那副哭哭啼啼的德性,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
今天也不例外,太子击推开公子连的雅间,第一句话则是:“你这斯为何不听劝告?你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能有什么作为?”
公子连微微一愣,他还真是恨不得找几个美人来左拥右抱,这还真是失策,没有美人,只有酗酒。
公子连借着酒态,在太子击面前,又是仰天长叹,又是咽泪装欢。
看得太子击和公叔痤是频频摇头。
雅间对面的良和公子羽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若不是公子羽那日的讲解,良恐怕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个公子连的演技还真是好!不去作名怜真是可惜了!”良不禁鄙夷道。
公子羽倒是早就习以为常,自顾斟满茶杯,笑道:“这份隐忍,非常人能及啊!”
太子击和公叔痤落座之后,良则是把牖轻轻关上。
良问道:“要是公叔痤发现公子在此处,恐怕又要邀公子过去了!”
公叔痤已经和公子羽成为“好友”,公叔痤曾只身一人来长歌台数次,都是来找公子羽的。
二人促膝长谈,多是商量二人定下的密谋,有时也会拉些家常,以及西河学派。
不管公子羽如何看公叔痤,公叔痤是觉得二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
孰不知,公叔痤已经把公子羽当成了同类人。
聊到愉悦之时,公叔痤竟然还要公子羽认他一个义兄。
公子羽百般无奈,扯东扯西,扯到家族禁锢,不能认义兄时,公叔痤才遗憾做罢。
公叔痤的遗憾公子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公叔痤这样的人,一连三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在端水自照上。
还好,公子羽还是剑眉星目,嘴角上挂着纨绔的味道,脸上的肌肤还挂着坚毅。
“你关窗,他也要来寻!”公子羽无奈摇头,早已摸透了公叔痤秉性,深知他来长歌台必定会邀自己。
“唉!”良也是很无奈,早知道公叔痤这么喜欢死缠烂打,公子羽就不应该这么早结交他。
公子羽看出了良的不情愿,则是笑问道:“怎么?今日有事?”
公叔痤等一下就要过来寻公子羽了,良得抓紧时间了。
“仇烈传信过来了,说公孙槐已经到了赵国。”良简短扼要道。
“噢?如何?进展得还顺利?”
“公孙槐刚到赵国,恐怕还未开始。不过仇烈早得到消息,已经在赵国布局了。我送去了一堆钱帛,他说是用来打点赵国大臣的,想来很快就会见成效!”
仇烈当年的隐忍长歌台在中牟立下了根基。悬珠计划之后,长歌台更是在赵国朝堂有所建树。再加上良送去的钱帛,想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公子羽点头,这是一手暗棋现在还在布局,现在只要稳步落子,将来便能成势。
二人相谈间,便有仆从来敲门,二人禁声,良示意让他进来。
“台主!公叔痤让我来请公子!”
良看向公子羽,公子羽微微点头。
良则是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转告公叔痤,公子随后便到!”
“诺!”
仆从离去之后,公子羽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对聂政道:“你去驿馆让人带那颗悬珠过来!”
“这种事情,就不必麻烦豪侠了!我让人过去就行!”良建议道。
“滕人心疑,还是让聂政去吧!”
前几日公子羽的出使团已经到达魏国安邑,按照惯例,则是在安邑中的驿馆下榻。
聂政时常陪同在公子羽的身边,则被滕人当作公子羽的随从。
公子羽这么做是小心。
聂政离去之后,公子羽则在雅间中聂政的归来。
良问道:“公子要取悬珠,这是……”
“送给太子击!”
公子羽已经完全忽略了魏斯的存在,在公子羽看来魏斯只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良没有公子羽那般自信,聂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