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还有这般说法?”太子击略有动容。
显然是公叔痤说动了太子击,天下第一悬珠,悬珠无论是何朝何代,都是极为珍贵的存在。
悬珠如拳头大小,便是来之不易,更何况还是如此巨大一颗悬珠呢?
先前太子击算然表现得嗤之以鼻,但却是偷偷的瞟了数眼。
无论是什么东西,唯独仅有,都是巨大的诱惑。
人总希望有和别人不同之处,越是位高权重,便越是如此。
“相信这本就是仙人的意思!”公子羽顺水推舟,帮着公叔痤挑动着太子击的神经。
太子击看了公子羽一眼,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站起来,走到悬珠旁,伸手触碰着这颗七彩悬珠。
悬珠光滑如玉,太子击眼眸中的贪婪,便是解释了太子击对待这个悬珠的态度。
公子羽、公叔痤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
良久之后,太子击才从忘我中从出来。
太子击回身落座,理了理衣冠,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这才轻咳道:“前日韩使密入宫中!”
太子击直说了这一句话,便是在二人心中荡起了千层的波浪。
韩使来朝,所为何事?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清楚,一定是卫地朝歌之事。
若是朝歌之事,近日能谈妥,三晋出兵,则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也就是说,魏斯对待结盟滕国一事,将会彻底改变态度。
太子击见公子羽神色大变,而后问道:“此事事关重大,乃是秘密之事,我从未于二位说过,二位也未曾听闻。若是今日之后,因此事而有传出三晋不和的谣言……二位知道是什么结果吧?”
公叔痤太子击是放心的,这句话主要还是对公子羽说的。
韩使来朝,之所以是秘密之事,便是因为三晋的联合必须给人铁桶一块的感觉。
公子羽自然不会拿此事做文章,三晋的合与不合,其实最关键的是在三晋内部。
若是三晋正是铁桶一块,别人再怎么大用离间之计也是无用之功。相反,也是同样的道理。
“在下明白!”公子羽行礼,对太子击保证道。
太子击微微点头,有意无意的看了悬珠一眼,则是笑道:“既然滕使不方便进宫将此物转送给父王,本太子就勉强帮你一次吧!”
公子羽大喜,连忙点头。
“先行谢过太子!”
太子击摆了摆手,而后便让侍卫进门将悬珠抬出酒肆。
临走之时,太子击看了一眼醉倒在桌案上的公子连,太子击反手一个巴掌拍去。
公子连吃痛,这才将头抬了起来。
这一抬头,一边倒在桌案上的脸,拉着口水酒水的混杂物,拉成了三千青丝。
太子击很是嫌弃的咂舌,一把又将公子连按了下去。
公子连也是识相,被这一按便不再起身。
“真是没用的东西!”太子击摇头离去,走到门前时看了一眼公叔痤。
公叔痤连忙道:“恭送太子!我稍后便回!”
太子击也懒得管他,自顾离去。
太子击离去之后,二人相继陷入了沉默。
公叔痤欲开口,公子羽瞥了一眼看似醉倒的公子连,而后道:“兄台不妨移驾!”
公叔痤点头,随公子羽离去。
离开雅间之后,公叔痤完全没了笑脸。
公子羽也不开口,良久之后,公叔痤才道:“我明日便前往河西面见夫子!贤弟可要准备好啊!”
公叔痤的眼神十分怪异,有种让人说不出话的感觉。
公子羽倒是很理解他的心里独白。
韩使来朝,朝歌之地韩魏若是达成共识,三晋出兵则大大有可能。
也就是说,就算公子羽不刺杀魏斯,魏斯很有可能也会同意滕国和三晋的结盟。
这件事情对公子羽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但对公叔痤来说,却是一件坏事。
魏斯不死,朝歌之争已经平息,他谋求的功绩从何而来?
不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煮熟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公叔痤看公子羽的这个眼色,有七分试探和三分威胁。
公子羽很识相道:“兄台请放心!君子有成.人之美,愚弟算不得君子,但一定是言而有信之人,你我兄弟二人之前的谋划,愚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协助兄台!”
“是我协助你!”公叔痤提醒道。
公子羽作恍然状,而后连忙改口道:“对对对!是兄台协助我!”
公子羽见公叔痤有些乱了方寸,则是提醒道:“此事虽迫在眉睫,可是兄台还是要从长计议啊!过犹不及,兄台一定要有万分把握,我兄弟二人方可行事啊!”
公叔痤闻听此言,似有不悦,虽以起身欲离去,但嘴上还是敷衍道:“我只有思量!”
“兄台这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