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浑身是血,一条刀疤极为让人心惊的女子踏上城头。√
身披貂裘的公子羽,遥望着远方,身子挺直,凌厉的目光,如同苍龙在俾倪着乌云诡诈。
公子羽还是那个公子羽,只可惜当初那个性子跳脱的阴女已经变得让人陌生。
辗转中山数十城,或是美姬亦或是躲在深山中无法生存下去的中山流民。岁月沧桑世道惨绝,早已在她的脸上甚至是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她知道,她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所以她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直到公子羽的到来,她终于再也压抑在心中足足三载的苦楚于沉闷。
这一声夫子,是这三年来的情绪爆发。
她只想告诉公子羽,不管阴女变成了什么样子,她自始至终都还是那个在九霄宫调皮捣蛋的阴女。
项子冥微微皱眉,随手从拔剑把她挡在了面前。
“子冥……”公子羽走来,抬手示意项子冥。
不用多说什么,公子羽愧疚而又欣慰的矛盾眼神,已经告诉了项子冥答案。
项子冥收剑,再次看向阴女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这份尊敬是阴女应有的。
公子羽颤抖的双手,轻轻阴女抹去脸上的血渍。
公子羽重重点头,目光慈祥的看着阴女。
这不像是一个公子在注视自己的手下,更像是老师在看着阔别多年的得意弟子。
阴女笑了,笑得很灿烂。
阴女轻轻推开公子羽的手,目光满是期待的问道:“夫子的天下,是不是这样的天下?”
公子羽欣慰点头。
“学生阴女有幸帮公子夺下了这一方天下!”
称呼一变,阴女收起不该有的情绪。
对公子羽微微躬身,后禀告道:“公子,苦陉魏军守将魏杵在公子还未攻城时,已派出士卒前往顾城和苦陉传信。”
公子羽眼神一变,问道:“大约是何时?”
“狼烟升起之时!此时多半已经出了苦陉的地界!”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魏杵的果断给公子羽出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
公子羽来回踱步,似乎想立马就想出一个对策来。
吴起站上前来,谏言道:“看来公子必须放弃顾城了,公子还得依计行事,迅速夺下昔阳,集结兵力,在夺下肥累。三城互成犄角,方能在中山站稳阵脚,以应对乐羊可能会发起的反击!”
先夺下三城互成犄角,这是在九霄宫是就拿定的计策。
只不过,并不是最好的谋划。
最好的结果是,雷霆之势夺下苦陉,趁魏军还来不及反应,集结兵力,攻打顾城。
中山腹地能得,复国之期可大大提前。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魏杵的反应,更是让这种可能变成了不可能。
项子冥瞥了吴起一眼,后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夺下三城是公子早就定下的计策,说如不说!”
姬虎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但好兄弟既然出言指责吴起了,自己当然要帮腔。
“就是!就是!”
吴起微微一笑,也不反驳。
只是看着公子羽道:“乐羊用兵很是果断,且激进善偷袭。消息传到乐羊处,乐羊势必会趁公子立足未稳之时,出奇兵来袭!”
在场众人中,对乐羊最解的,非吴起莫属。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公子羽示意道:“你说!”
吴起遥指城外的苦陉道,道:“依乐羊的眼光,一定能看出公子会率先夺下昔阳、肥累。此处是连通昔阳的命脉,肥累还未攻下之时,断此道,苦陉则将于昔阳失去联系。
乐羊很有可能会在苦陉于昔阳的唯一通道埋下一支伏兵,待公子起兵攻肥累亦或是攻昔阳之时,将此处截断,将两军头尾截取,从而达到首尾不能兼顾。
届时,攻取昔阳、肥累之兵,将会失去苦陉的响应,彻底被孤立。
一旦此势形成,乐羊只需调动魏军向公子施压,公子则将变为困兽!”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的人。
项子冥这些年读过的兵书说没有十车,应该也有八车。
虽不喜吴起,但却知道吴起分析厉害关系相当到位。
不愧是魏国两大帅才之一的吴起,这般见地,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公子羽也是微微点头,他也认同吴起的看法。
乐羊善出奇兵偷袭,文山于岳父鼓须一战,就是那支奇兵发挥了至关的作用。
夺下文山,急攻鲜虞,这些都是乐羊用兵果断的最好佐证。
项子冥看到了问题的关键,主动请缨道:“公子!我可率骑兵此时攻向昔阳。兵法云:兵贵神速。
就算昔阳此时得到消息,也不会想到眨眼间就能到昔阳城下。
若是马力足够,我的斥候,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