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不是有点太鲁莽了?”坐于马上的公孙匠看着自家将军领着不到千骑的士卒就赶赴昔阳,一路行来,竟也不见将军有多少心忧。
这本是好事,可谁叫将军脸皮薄,被那该死的吴起一激竟是签下了军令状。
若他们不破昔阳,可是都要死的。
项子冥遥望远方,行军匆急,但也没有少了几分闲庭兴致。
“曾听公子吟诗,如今倒是记起一段来。用在如今的光景之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应景!”项子冥意气风发,一手持长槊,一手微微抬起,道:“‘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魏丑?哈哈……不如一将天下谋!”
项子冥心情大好,他就没想过会拿不到昔阳。
公孙匠自然是知道自家将军忠勇无双,曾还是楚国第一勇士。可公孙匠也不是庸人,他毕竟是出自公子羽的家族,九霄宫的“军校”自然是上过的,习读的兵书虽不及项子冥多,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公孙匠劝告道;“将军可莫要忘了兵法言:骄兵必败啊!”
项子冥当然不是那种狂妄到连部下的忠言都听不下的人,相反,他平时对部下极好,只不过练兵之时严格了一些而已。
项子冥、公孙匠二人正谈话间,道上十余骑打马而归。
来人正是破了苦陉东们的阴仲,阴仲在燕云义从中担任斥候伍长一职,此番带人去探路,便是此人。
燕云义从的战马并不宽裕,但项子冥还是坚持给斥候们每人配了两匹快马。
此时阴仲用来更换的战马上,已坐有一人,此人被五花大绑绑在马上。
阴仲还未看口,项子冥便先兴奋道:“可是去往昔阳报信的那名魏卒?”
阴仲在马上行礼之后,便回道:“回禀将军,正是此人!”
项子冥微微点头,后道:“拉下去斩了!”
阴仲领命退到后军,项子冥便对公孙匠道:“此人被俘,我军大可不必如此急行。”
公孙匠点头,附和道:“是啊!大军刚攻占苦陉,虽说东门一战没有费多少气力,但毕竟军中还有些卫、易两族的子弟,他们可是在南门刚经苦战,现在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项子冥让大军放缓了行军速度,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赶到昔阳。
于昔阳城外五里处停军休整。
项子冥让士卒原地休整,也可睡下,到午饭之时,再整军。
项子冥下令大军摸近昔阳城,再能看到昔阳城城头的地方停了下来众人停下来食用干粮。
与此同时,项子冥和公孙匠出了密林,出来查探昔阳城的大体情况。
公孙匠见项子冥托腮沉吟,便问道:“将军可想好了如何攻城?若是要强攻,不如传信给公子公子派墨家的人过来。听说巨子孟胜和公子出了一种专门用于攻城的楼车,楼车内有步梯,可直接攀上城楼。”
项子冥白了公孙匠一眼,没好气道:“攻城?我们为什么要攻城?让我的骑兵去攻城,这不是去找死吗?若要强攻,不如让虎哥的苍猊军过来,那群不要命的家伙,最喜欢干的便是这些找死的事。
可话说,苍猊军攻下了城,他们能把功劳让给我们吗?
届时吴起那个家伙还不觉得我钻了空子,要把我军法从事?”
“那将军的意思是?”
“能动脑子,干嘛跟他死磕?我们不如把魏丑诱出城来!来一个诱杀魏丑!”项子冥似心中已有定计,心有成竹道。
公孙匠闻言是连连拍手。
“妙计啊!妙计!”
“你也觉可行?”
公孙匠认真点头,后道:“将军不妨一试。单论计谋,这绝对是个好计谋!”
项子冥拿定主意,对身后招了招手,道:“阴仲你过来!”
“将军!何事?”
项子冥指了指他身上的锁子甲,道:“把战甲脱了,等下你这样……”
昔阳城下,陆陆续续有中山民众进城出城。
城下魏国士卒,一一查验着这些人的传验,确认其身份。
本是一片祥和的景象,硬生生被几名浑身是血的中山流民给打破了。
“救命啊!兵爷!救命啊!”流民打扮的男子踉跄冲入城下,抱着一名士卒就哭了起来。
这士卒一脚踹开了流民,喝斥道:“什么人?为何冲入城门?传验何在?为何浑身是血?”
士卒的怒斥,引来了城头上的魏国士卒,三队士卒下城维持秩序。
流民指着城外的放心,惊恐道:“是盗贼!是盗贼!山里面来的盗贼!小人奉命前往岗山丘采石料,被这群盗贼撞见了,要杀了小人一伙,煮了吃肉啊!”
中山被灭之后,盗贼常有,下山吃人的事情也常有。只是开采石料的中山农夫却不常有,而且遇见盗贼还能逃回城中的更是不常有。
士卒听完,马上皱起了眉头。
士卒问道:“大人何事让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