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同疯了一般连连出掌,连雷禹的插手之处都没有。正在他颇为郁闷之时,忽而听得一个低沉的女声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好好配合一下。”说着,自己朝鬼杀身后飞去,眨眼间便落地,与雷禹成前后夹攻之势。
纵然雷禹这个呆子,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正犹豫着想喊“不要伤害他”的时候,少女已经先行出手,见雷禹犹豫,喝道:“不想拿回你的东西了吗?”
雷禹顿时清醒了,便提起长棍欺身而上。哪料鬼杀突地一个纵身,便飞纵上去,逼得两人也飞起,三人便在起起落落之间打斗。不得不说,夹攻的办法甚是好,逼得鬼杀几乎无容身之处,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出手,而且随着对方进攻的加快而不得不出手稍重。
正在这时,少女大叫着扑上来,似乎耐心用尽了,这一扑迅猛非常,指甲竟也暴涨三寸,鬼杀躲闪不及时身上便多了数道血印。他不得不反身劈出一掌。然而少女身法着实诡异,她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旋,以惊人的速度逃出鬼杀的一掌的范围。而倒霉的雷禹恰好在她身后出现。
鬼杀大惊,心道这小子必定毫无防备,这一掌若是劈去,他的肋骨非是尽碎不可。然而已经有了掌势又哪里是说收回就收回的,鬼杀勉力侧身避开雷禹,自己却因为内力的震动而气血一阵翻涌,堪堪站稳身子,后背便有一只手直接伸了四指过来,硬生生插了进去。
鬼杀听见自己的血肉被迫分开的声音,悚然一惊,朝前飞步移去,终于摆脱了那只手。然而后背血流如注,衣衫已是殷红一片。这连续的受伤使得他再也站立不稳,吐出一大口鲜血,便直直栽倒在地。
少女像是如释重负般,走到他跟前,粗鲁的把他翻过来,并没看他那苍白的脸,将手在他的白衣上擦了擦,直接取出他胸口的书,在雷禹赶到之时纵身一跃,笑着飞走了。
雷禹开始时对少女的印象虽不是很好,却不是这般可怕。饶是雷禹经过多次和兽族的厮杀,此时也为少女的行事方式感到齿寒。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知道是追不上了,地上还躺着苍白如纸的鬼杀。
刚刚他为了不伤到自己,硬是扭转了掌势导致自己受内伤,才被少女偷袭成功的,雷禹可是看在眼里。他本来是想去阻止的,奈何少女动作快如鬼魅,他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杀栽倒。
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吧。雷禹心里有些难过,他对鬼杀的印象,其实还是极好的。毕竟他的所作所为,看起来都像是可以解释的。在想着这些时,他手脚麻利的点了鬼杀的穴道给他止血,又轻轻将他翻过来,撕下自己的衣衫给他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自己的医术虽然没有师父那般出神入化,却也是可以解决这类的问题的,只是没有工具又需要时日。雷禹在考虑着何处能得到帮助,目光所及之处看见了远远的一片农房,便咬了牙背起鬼杀,朝那房子挪去。
自己救人,纯粹是出于医德吧?学得本是妙手回春,焉能见死不救?只要能把他救活,也算是大功一件。而至于那地图,自己得到本就是机缘巧合,现在失去,大概也是机缘巧合。况且混沌九天他已经练到了第八层了,那张地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直朝前走,直到看见一片深山之中的的一条大河,过了河不远便是玲珑鬼堡。这样想着,心里便释然了许多。
他跌跌撞撞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一星如豆的灯光。也不考虑人家是否会帮助,只想着去碰运气,便步步跨入篱笆小院中。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了,却还是解释清楚了缘由。当然只说是自己的朋友被人抢了钱财受了小伤,先借宿一晚。
令雷禹惊喜的是,这户农家极其朗爽大方,答应了他的请求,也不怀疑什么,还拿出祖传的创伤药。原来这家原本是猎户出身,这些流血之事,本就是不怕的,有药草准备着也是情理之中。
雷禹便将鬼杀安置在偏房,给他小心地用酒清洗了伤口,敷了药再包好。又伸手探了他的脉,感觉虽然微弱,跳动却是有节奏的,便放心了许多。其实他知道鬼杀主要的伤是在内部,背部的伤口他看了,并不是很深,并不致命。只是师父没有教过他该如何治疗内伤。一时间他疑惑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催动自身内力灌入对方体内,再帮助对方调整气血运行。他便试着做了起来,开始时极其困难,身上逐渐热起来,双手轻轻抵着鬼杀的背,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他是感觉自己的内力流出去了。
鬼杀蓦地睁眼,感觉到周身有热流缓缓移动,想动一下却全身疼痛,便顺着对方的催动自行调息。内力运行了几个大小周天之后,他渐渐感觉好多了,气息渐渐平稳了些,身体也慢慢的热了,而不是死人般冰冷。
他在疑惑,背后是谁呢?却听得一声:“你醒了?太好了。”却还是雷禹的声音,这倒令鬼杀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小子会以德报怨,这般救下自己。他幽幽道:“是雷禹吗?多谢你救我。”
“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雷禹答得倒是干脆又严肃,颇有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