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尽管御风而悬,在空中足足停留了半柱香时间,也算是个小小的奇迹了,此时再也撑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携着穆天琪慢慢落下。这时骷髅的碎片已经占据了古树上扇状的枝桠的大部分地方,加之四散的毒液侵蚀了树干,使得许多地方看起来即将断裂,尤其危险。所以雷禹只能小心翼翼地带着穆天琪站在边缘之处,尽力站稳身子,使得重心稳稳地倾向于树枝内侧,免得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发现死人头骨的震撼还在脑海里余波未稳,时不时的再来敲击一下他们早已变得脆弱的心脏。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尽管他们嘴上在互相安慰着,不要害怕,什么事都不会有的!谁怕谁就是懦夫!
然而,雷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只因为寻堡之前复杂的经历早已在暗示着这条路并不是平稳的,他也早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当考验来临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稚嫩,底气不足,毕竟是年纪太小,还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件。
雷禹此时感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不仅是因为他是个男子汉,更是因为自己得到的一系列奇物,既然得到了额外的东西,总该多付出点什么吧?要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呢?况且,鬼堡里面比现在应该更为恐怖吧?要不然怎么会叫鬼堡呢?如果现在就被吓到了,还怎么进入鬼堡一探究竟!
穆天琪惶惑的看了看四周,突然有所发现一般,直直的望向雷禹,脸上带着发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表情。她又看向那一片树林,环顾了一下,这林子里也不知栽了多少树木,生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此时不过方交申时,外面夏阳正盛,林中却是阴寒幽暗,使人颇有极不舒服的阴寒之感。但这林中委实太过幽暗,极目而眺,最多也只能望出四五丈远,因而实在瞧不太清楚。好在这古树虽然历经风雨,崔嵬孤高,虽然不是林中最高之处,好歹也帮助不少。上面光线到底要比林中强些,再加上此时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眼前顿时就豁然开朗起来,大致打量了下方位,才发现这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出三丈远去,且古树大同小异,要以此作为辨识并非易事,头顶那些枝叶又堆的层层叠叠,将外面的光线挡了十之八九,在林中莫说是日头方位,就连如今是什么时辰都难看出,
穆天琪不理会雷禹担心的目光,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嘴角渐渐浮起了恍然大悟般的笑意,可是也仅仅是一丝罢了,很快便转换成了更为沉重的担忧疑惑之色。只见这林间有许多参天古树,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在下面自然是看的头晕眼花,此时居高临下,渐渐便看出端倪来。脚下那一片无穷树影,竟是被人依着九宫图精心排布而出!
仅仅以九棵排列有致的巨大古树为阵,中间夹杂着无数其他的杂书来掩人耳目,日久则谁也分辨不出到底哪里才是原阵所在了,便会如雷禹和她今日这般,若非小心谨慎加上运气较好,早已活不到此时知晓端倪的一刻!当真是好歹毒的一招啊!
穆天琪转头向雷禹道:“我刚刚……唉,实在是丢人了……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她说话急促,声音也不是很大,雷禹心知她是为刚才的失态而不安,她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吧,便释然一笑,却还是忍不住发问。
“你刚才……笑什么?”雷禹有些莫名其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简直是个奇迹,他在怀疑他是不是脑袋被吓坏了……
穆天琪此时却修眉微皱,遥指向那一片树木,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我们是被困在一个阵法里面了,才会一直走不出去。”
雷禹大惑不解,迷茫的朝那边望过去,尽管他个子稍高些,又因为修习了混沌九天的缘故目力更佳,却是什么古怪也看不出来的,毕竟他对于阵法之类的东西一无所知,师父的书籍里并没有这类东西。
“那是九宫图,我曾经听家族的人讲过的,”穆天琪一眼不眨的看着西边的大树,沉声解释道,“我们家族在武林上虽然并不是很有名,对于这些奇门异术却是略有专研,后来虽然改为主攻刀剑,却因了曾祖父的喜爱,家中子弟皆是要学习一番,做平日的消遣也好的。”
她这一番话只是说了实情的一半,穆家堡不仅是在她曾祖父那一代精研易经,之后虽然以功夫立堡,却更是严格参习其中的种种阵法,并不时演练,渐渐形成了穆家堡一派独特的剑法,即名动江湖的穆家剑法!它的招数看似简单,其中却蕴含着无数变化,一旦敌人被迷惑到眼花缭乱,便是真正的杀机涌现之时。而破解此剑法必须熟悉易经,否则功夫再高也是毫无办法的。穆天琪在初遇雷禹之时,曾经和他联手对付鬼杀,那时她也仅仅是使了一招半式,怕的是那鬼杀见多识广,说出她的来路。
“九宫图是什么?”雷禹立刻发问道,一脸迷茫却又十分严肃,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能否成功逃离的一个重要机会。
“这事说来话长,最开始是大禹治水时在洛水中看到一只大龟背上的图案,图案恰好是一至九的数字,各数的位置排列相当奇巧,纵横六线及两条对角线上三数之和都为15,既均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