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禹等衣服干透了,才把书籍收到怀里去。穆天琪斜着眼睛看他,发出轻轻的一声哼。雷禹知道她是在为之前相遇的事不满,却也没有办法,只是一笑。
他没有收进去地图,仍旧拿出来细细翻看,他一直在疑惑,此时既然已经接近了鬼堡,为什么地图上还是没有明显的标记呢?依然只是看见一个细小的红点犹疑似的停在地图的边缘,似乎在思考着该往何处去。
雷禹的神色便在不知不觉间严肃了下来,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最为关心的也是眼下最迫切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找到鬼堡?难道真的只有鬼才能找到吗?
穆天琪见他神色严肃,便知道是有心思,也大概能猜出是为什么事儿,便不好吭声了,其实也有为自己看不见地图和那神奇的书上的字而感觉有些懊恼,可惜雷禹并不知道这些。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两人渐渐地都有了些睡意,便倚着树睡了会儿,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不小心,只是因为夏日的午后如此炎热,人很容易倦怠罢了,似乎睡着了便不感觉热了。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辰,醒来时热气已经散了很多了,便有一种舒适之感,这种恰到好处的温暖总是让人留恋的。雷禹是被自己的梦中的假设惊醒的,他喊醒了穆天琪,对方迷迷糊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也是一脸严肃,似乎难以置信。
极快的查看了周围的形势,两人这才稍稍松一口气。周围什么异象都没有,其实他们知道这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如果有人要动手的话,会等到他们睡醒吗?
雷禹一边责骂自己的大意,一边在后怕万一有什么事该怎么办,这种情绪很快便消散了,他觉得他们应该去做正事了,便是寻找鬼堡到底在何处!至于道诚说的那个人,他有预感自己一定会遇见的,何须着急呢?
然而此时,不知是何缘故,竟然有饥饿之感传来。雷禹便望了望穆天琪,问道:“饿了没?再去摘些松果吃吧,吃完就去找。”说罢便已爬到最近的一棵树上了,手脚麻利,一时间松果倾落如雨。
雷禹也是想借此机会登高望远的,此时天色大亮,倒也看得远,只可惜依旧是什么都没看见。他摘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溜下来开始吃,这算是晚饭了吧?
两人都有些神色严肃,似乎即将面临一场重大的考验一般,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听了些关于鬼堡的传说,便感觉那是一个神奇的所在。雷禹此时又有疑惑了,既然自己的玲珑玉按理来说是对和鬼堡有关的事物做出反应的,为何最近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自己离的还不够近么?
默默不语的气氛竟也不感觉尴尬,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就无暇顾及气氛的事了。终于吃饱了,雷禹率先站起身来,看了看穆天琪,道:“走吧。”却见她还是拿了些松子,用不知何处得来的红布包了,这才起身准备继续走路。
雷禹一笑,他知道对方是被之前的教训吓到了,怕之后也会没有吃食,才会这般谨慎,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这样便感觉她还是有些小孩心性的,面上便带了些微笑,走在前头了。
两人依旧是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好四处走动一下。根据日头的方位大致地判断了哪里才是东方,便择了路朝那边行去。然而此时雷禹发现一件奇事,自己地图上那个表示自己的小红点竟然不动了,像是被卡在那里一般,他不禁又疑惑了,这是意味着什么呢?
毫无目的的乱转终究是令人有些烦恶的,再加之两人急于找到鬼堡所在,心里便有些焦急了,只是偏偏那鬼堡就像是在和他们捉迷藏一样,就是不出现,尽管两人一个下午已经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了,却还是什么建筑都没有看到。
如此转悠了几乎一天,依旧是毫无收获,可疑的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林间变多了鸟啼之声。之前也是有鸟叫的,却不像这般高亢嘹亮,叫声倒是显得密集的多了。两人本是在四顾,便根本不曾在意,偶尔想到这一层,却也没有深究,只当是之前的鸟由于炎热而疲懒罢了。
二人坐在一片高高的岩石上歇脚,一边茫然的看着下面的地方,那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山石和树木罢了,再无任何奇异之处。看得再远些,便就是因为被山围起来而显得狭小了许多的天空了,此时天空中浮着绯红的霞光,显然天色也是不早了。
再这般乱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两人默默地坐在石头上,一时无话,许是因为无聊,穆天琪便拿出自己收藏的松子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其实她并不饿,只是为了消磨时间罢了,好歹给自己找些事做吧。
雷禹正在想自己的事,却听得一阵阵有节奏的磕开松子的声音,便斜了她一眼,伸出手去,不由分说便抓起一把,自己也跟着吃起来。他意图其实也并不在吃上面,而是一边吃着一边继续的发呆,思考着一些纷乱的问题。
天色终于渐渐暗下来了,西边的天色越发的绯红绮丽了,雷禹望着暮色,长叹一声,眼中全是失落和不甘。穆天琪当然明白,他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