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冥顽不灵的人,自然是不会理会众人的目光的,只是轻蔑的笑笑算作回应,接下来朝柯墨看去,问了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么柯兄现在还是不肯改变主意么?”
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柯墨只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这便是表明态度的时候了,本以为还可以继续迂回一会儿,然而没想到魏定音却是如此急着解决此事,显而易见他一定是很想得到传说中的玲珑鬼堡的宝藏。
柯墨只有轻叹一声,转头朝雷禹道:“小友为何这般不听劝告呢?我在黑镇那番话,本来就是有此意的,只希望你自己能悟道罢了。然而你竟然一意孤行,便是叫我也没有办法啊。没有谁知道后来的事到底会怎样的。”
言之谆谆,简直是到了苦口婆心的地步了。雷禹一直相信他是没有私心的,也隐隐猜到了这二人曾和魏定音有过过节,便也顺着这思路理去,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借阻止自己来阻止魏定音那疯狂的计划。当然这只是个想法而已,二人从未表露过丝毫关于此的信息。
所以他只能一皱眉,也是轻叹一声,却是为柯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自己而感觉有些烦躁了,顿了顿却还是沉声道:“前辈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作为一个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的人,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是生命的源头所在,我是一定要找到其中的秘密的,还请前辈不要再为难我了!”
这一番话言辞恳切而无催逼的意味,全然是充满无奈和辛酸罢了。加之少年满脸复杂的神情,似乎很是忧桑迷茫,目光中却带着坚定,使得柯墨不由得有些心神恍惚了。
这个少年真是说不准啊,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性格。看起来似乎比同龄人稳重许多,骨子里也是有坚韧劲儿到底,不知道血液里是否有着成魔的趋势,然而要是这么一个人成了魔,便是理智的,比疯子还要可怕得多!只是这仅仅是自己的担心罢了,是完全没有任何依据可以证明的。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了柯墨身上,他才是这场无谓的争执的始作俑者。这时他沉思了一会儿,一直平展的眉头此时皱着,过了小半柱香时间终于开口了:“既然如此……那么便遂了你的愿吧,你愿意如何便如何,我是不会再阻止你了。说到做到,然而若是有朝一日,你的魔血觉醒了,便是我的敌人!”
这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然而却也满是无奈,显然是心里也不好受的。
雷禹见他神情,听他语气,自然是知道他心里正在翻江倒海的,便抱拳为礼,沉声道:“多谢前辈成全,晚辈谨记。同时,我相信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可以管得住自己,您,多虑了。”
柯墨神情飘忽,不知此时究竟是心在何处,却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声,道了声:“罢了!”一语言毕,神情间多了几分落寞,看起来竟然像是老了几分。
不知道是什么能叫人这么快老去呢?大概只有什么东西的破碎,或者是极度的担忧吧。
雷禹此时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百感交集,细细想来却归于平淡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便再把目光朝师父移去,这一望之下却是神情忽变,叫道:“师父!”
这一声大叫完全是随心而发,带着些喜悦和激动,根本不需要假装,也不需要掩饰。单是这一点,众人都知晓他们二人师徒情深,岂是旁人可以比拟的?
却见鬼药王是刚刚睁开眼一般,带着些迷茫打量着周围的人。最先入目的自然是雷禹,他是看了许久,渐渐地目光便安定下来,变得如水般澄澈了,然后才朝其余诸人看去,大多是不认识的面孔。或许是因为现在他什么都不怕了,便全然是一脸无所谓,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见鬼药王刚刚醒转,自然是不宜劳累的,柯墨与道诚心里虽是为他没事而稍稍放松了些,终究是有些遗憾的,因为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却是连话也搭不上,未免是有些扫兴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然而,鬼药王的目光触及猎虎的时候却是停留的最久,神情也在悄悄地变化着,由惊讶、疑惑、继而变作释然了,不知道他之前是和猎虎有过什么渊源,才会有如此表情。
这时雷禹更是不由自主地捉住了鬼药王的手,实则是在观察他的脉象正常与否。雷禹只觉师父的脉搏教之前有力了些,却还是虚弱的,该是之前受的苦处太多,还是要接着修养才是。
想到这里,便朝魏定音道:“我要一碗鸡汤给师父喝。别忘了我们的一月之期!”他的神情淡漠,眸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光,显示着他的坚定。
在众人面前,魏定音自然是不会反驳的,若是雷禹乘着人多不愿合作了,自己必然还是要再费一番力气的,不如将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便低叹道:“这里哪有鸡?捉几只雏鹰炖了,我立刻吩咐下去。”
接着便见他将右手食指蜷着放入口中,吹了个响亮而尖利的口哨,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