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雷禹本能的想要用双手去掰开雷正的手指,可他越是挣扎反抗,越是激荡起雷正心中嗜血的杀戮情绪。
“你们这些小家伙,应该都是玲珑鬼堡的后人吧,不如为何冒险前来。能走到这一步,却毫发无伤,分明是知晓堡垒内部的各种机关和陷阱。否则以我雷正如此的实力,都被困住十六年而不得动弹,而你们却如履平地。”雷正坚信自己的判断,他觉得屠杀的玲珑鬼堡的人还不够,只要踏入这片土地的人,都应该被立刻处死。
“雷正,你这混蛋,快点放开雷禹。要不然纵使你能逃离玲珑鬼堡,我穆家堡的人,也不会放过你,要把你碎尸万段剥皮抽筋。”穆天琪恼了起来。她既是憎恨雷禹不听自己规劝,及时避开雷正这个疯子,又气愤雷正死不悔改还一心想着杀戮。
雷禹被掐的喘不过气,根本说不出话语,他一直想在雷正面前隐藏身份,就是不想让众人知晓自己和雷正的父子关系。
可穆天琪的这一吼,却是给了雷正当头棒喝,惊得他阴冷刚毅的嘴角,呈现一丝弧形惊叹状。
“雷禹,我手里的男孩他的名字叫雷禹。我雷正也有个儿子叫雷禹,难道我要掐死的雷禹,就是我的儿子雷禹吗。不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也许只是重名而已,我的儿子雷禹,也许早已不在人间,眼前的男孩只是凑巧也被他的父母取了这个名字而已。”雷正的脑中一片迷茫,他不想放过每一次的屠杀。
在失去父亲雷持善,母亲白缡后,雷正的心里除了复仇至少还残存一些良知。那也仅仅是对他雷正的妻儿所言,只是当这维系他作为人最后的良知底线纵然崩塌之际。他雷正的眼里,没有活人死人之分,只有无尽的杀戮。当鲜血沾染了他的双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哀嚎中死去。他雷正才会感觉一丝满足,才能体会原来自己还活着。
雷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腩,只是对比雷正两者间的实力差距,还是相形见拙。趁着雷正稍有分神的间隙,雷禹连忙催动体内的内力,猛地推搡雷正一把,想从对方的控制下逃脱。
可惜雷正已经确信自己的儿子雷禹早已死于非命,对于现在手中的雷禹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那份屠杀的残忍之心,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又何谈赦免怜悯之心。
“小子想要逃跑,没那么容易。”雷正的手指稍微一用力,雷禹立刻疼得呲牙咧嘴,打在雷正身上的掌力也是变得软软绵绵。
穆天琪已经按捺不住,她看着雷禹的脸色憋得煞白,分明是雷正要活活掐死雷禹。在耽误下去,等雷禹断了气在去营救就太晚了。
“雷禹撑住,我来救你。”穆天琪一声暴喝,娇媚的容颜也变了颜色,原本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少女,也形同女罗刹一般凶狠,手持利剑就朝雷正的胸口刺去。
魏止水虽然武艺不精,可三人一同前来玲珑鬼堡探路,岂能坐视不管,看着雷禹惨死雷正之手。在穆天琪启动攻击后,也是手持暗器,从侧面包抄,要想伺机诛杀雷正。
“哈哈,打的好,雷正你有本事现在就掐死手里的男孩,那样你可就真圆满了。从雷天怒到雷持善,虽然被冠恶魔的劣名,可好歹虎毒不食子,你居然要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雷家一代更比一代强悍毒辣。”沈墨舒阴阳怪气的笑道,那笑声中带着痛快淋漓之意,大有恨不得雷正现在就自我灭后的感觉。
沈墨舒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穆天琪手握利剑,不知道该去刺杀雷正还是退回原位。而雷正更是一脸错愕,一把转过雷禹,双目紧紧盯着雷禹稚嫩的脸庞,想要从雷禹的眉宇间发现一丝痕迹。
雷禹恨恨的瞪了沈墨舒一眼,既然沈墨舒早就知晓自己和雷正的父子关系,却偏偏藏在肚子里。先从什么雷家和武林各派的恩怨讲起,到最后的危机时刻才说出来。雷禹不是没想过,也主动坦白,可骨子里始终有所忌惮。他怕当穆天琪和魏止水知道后,会开始疏远自己。自己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如果在失去穆天琪和魏止水,以后估计真没什么人会成为他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父母籍贯哪里,为何现身此地。”雷正咬牙切齿的追问,那份激动之情不像是阔别多年的父子重复,而是生怕对方浑水摸鱼,欺骗自己剩下的唯一真情一般。
“我叫雷禹,至少从记事起,我师傅就一直这么称呼我。年龄吗,不大不小正好十六岁。至于父母吗,不得而知,因为我是师傅鬼药王在吊罗山抚养长大,这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对周边环境的认识有限,顶多能从地图上分辨东西南北。其他的信息,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确实不知道。”雷禹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解释,可内心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煎熬一般。
从一开始误判断雷雨慈是自己的生父,到现在感觉和雷正有父子的渊源,所有的认识判断依据,都来自第三方,却没有令人信服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