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的巴掌一下一下地扇下来,我的头无力地偏向一侧,耳朵顿时嗡嗡作响,头晕晕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可是我不敢放松警惕,我本能地想着,如果我就这么闭着眼睛晕过去,我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养父见我被打老实了,再一次俯身过来,我无力地挣扎着,右手忽然摸到了什么。
这个东西我太熟悉了,是四年前何冬给我的那把小刀,他让我留在身边防身,所以这四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若不是刚才换了衣服,也不会放在这里。
摸到这把小刀的一瞬间,脑海中立马响起了何冬的声音,他说以后要是谁再扒你裤子,你就捅死他!
这句话就像是一剂强心剂扎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向着养父的胳膊刺了下去。
以我这个角度,我只能刺到他的肩头,虽然力量不足,只是把他的胳膊划出了血,但这已经足够了。
刀划下去的瞬间,压在我身上的养父身体一僵,随后一个激灵直起身,扭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小刀虽然不大,但是很锋利,刚刚那一刀,伤口有多深我不知道,但从那伤口里立马就流出了血。
养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我趁着这个机会赶忙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的方向跑去。
可惜我才拉开门跑了一步,就被养父从身后一把扯住我的头发,用力地扯了回去,头顶还不断地传来养父那暴怒的吼叫声:“贱丫头!居然敢跟老子动刀子!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头皮被拉扯得好像就要从脑袋上撕裂开来了似的,我拼命地挣扎着,心里想着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外头,绝对不能被养父拖进屋里去。
我还握着那把削铅笔的小刀,心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再给养父一刀。
我还在脑中盘算着怎么对付养父,结果一下秒手里的小刀就被养父夺过去一把扔在了地上。
就在我拼尽全力和养父抗衡的过程中,我看见何冬刚好从院门走进来,我可以肯定他看见了我和养父,我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份希望,我想只要何冬能喊一嗓子,养父应该就能放过我了。
可是何冬就那么看着我们,直到养父把我拖进屋里关上房门,何冬都没有动一下。
“不——”
我再次被压倒在地上的时候绝望的大喊大叫,用我仅存的全身力气去抵抗养父。
我不想让他碰我,我真的觉得他很恶心。
“你他妈的要是再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不知道养父是不是也看见何冬了,他现在似乎很在意我的喊叫声,所以当我挣扎喊叫的时候,养父用手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粗重的大手用力地压在我的口鼻上,让我根本就无法呼吸,我的挣扎也渐渐地没有了力气。
或许是养父以为我学乖了,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张开嘴,一口就狠狠地咬住了养父的手。
“啊——”养父疼的大叫起来,“放口!快点!妈的!叫你放开!”
养父用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我蓬乱的头发疯了似的往地上撞。
我的头被撞的天旋地转,嘴巴就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养父的手,养父一边甩着被我咬到流血的手,一边骂我,同时用手去扯我的衣裳。
我实在没有力气反抗了,现在我真后悔,后悔自己四年前想自杀的时候不如就真死了好了,何必这么没有尊严地活到现在。
杂物间的房门被从外面猛地冲开了,劣质的门板激烈地撞在墙上又被反弹了回来,然后我就看见何冬红着眼,双手举着菜刀就跑了进来,照着养父的后背就是一刀。
“老不死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看我不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何冬完全失去理智了,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双手举着菜刀,刀起刀落间,养父的血喷了他满身满脸都是!
砍了好一阵子,直到养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才愣愣地停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狰狞的眼睛写满了愤怒,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吓得连连后退,靠在墙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养父,不知所措。
“死,死了吗?”我胆怯地问道。
“死了更好。”何冬单手提着菜刀凶神恶煞地向我走过来,吓得我又向身后的墙靠了靠,一脸惊慌地盯着他看。
何冬在我面前站定,语气平静而又阴森地对我说:“我不是告诉你,谁再欺负你就捅死他吗?死了老子替你坐牢!”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说了句:“何冬,要不把妈叫回来吧……万一,万一死了呢……”
何冬盯着我,半天不说话,一个回身坐到了我身边,后背靠在墙上,低喃了句,“要叫你去叫。”
我看了眼何冬,又看了眼趴在地上,满后背都是血的养父,撒腿就往外跑。
等我找到养母的时候,她正跟人打麻将,听到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