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下定决心要把学费的钱和叶耀宇给我的资助款都还清开始，我每天都会参加舞蹈的培训。

有时候看书看晚了，老师早就回去了，我就一个人留在舞房里练习。

钢管舞看起来动作好像很简单，但实际上你想把它跳好还真不那么容易。有时候看我那么卖力的练习，另外一队的姐姐们就总是嘲笑说，说这舞你只要能跳出风骚来就好了，其他根本就没用。

但我不这么想，我这么刻苦其实是存了自己的小算盘，我想趁着现在多学习一下，万一将来我真的能参加个舞蹈队什么的，也算是谋生的一条出路。

这其间我偶尔还是会跟着张艳她们去参加演出，当然每次演出之后都会被带到包厢里去陪酒。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我这种豆芽菜感兴趣，所以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坐在最外围，帮着他们倒酒点歌，反正就像是个服务生小妹一样伺候他们吃喝玩乐。

偶尔也会有咸猪手在我身上揩油，每每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姐姐们就都会很自然地帮我挡过去，这样次数多了，我就天真的以为危险什么的距离我很远。

虽然我每次去陪酒赚的钱不怎么多，但还是很快就攒够了两万块钱，当我拿着这沉甸甸的两万块钱敲响院长办公室房门的时候，她笑着把我迎了进去。

院长数了下钱，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来我的借条来，说何秋啊，你学费既然攒够了就好好学习吧，咱们福利院规模不大，经济也紧张，能上学的孩子实在不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说着，院长就又给我拿了好多的补品过来，说上次的吃完了，这些还够再吃一阵的了。还说我从小就缺乏营养，不多补补，以后可能连个子都不长了。

我看着那些补品，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张被我拿回来的借据，犹豫了下，但还是跟院长开口，表示我还想继续去“跳舞”。

院长对于我的这个决定有些惊讶，因为她认为一般迫不得已，没有哪个女孩喜欢这份工作的。

“院长，我以前接受过别人的资助，虽然这钱我几乎不是我花的，但也是我欠的，我想赚钱还给他。”我看着院长，两只手指又习惯性地搅在了一起。

其实说白了，我就是觉得现在的自尊心不允许我欠叶耀宇的钱，更不允许我欠他的人情，我总觉得这样自己好像就低人一等了似的。

“欠了多少？”院长问道。

“我算了下，大概有十万块……”

院长听了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轻声问我道：“你想好了吗？”

“嗯。”我点点头，“想好了。”

“那好吧，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院长点了点头，“明天你就继续跟着练习吧。”

今天的院长特别的温柔，和之前那个在夜总会包厢里那个院长简直判若两人。

我临出门的时候，院长突然叫住了我，她说，何秋啊，你现在小，可能还不能懂得很多，但你现在选择了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作为院长，我当然希望你能多赚钱来贴补福利院，但同时作为一名母亲，我不希望你走这条路。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院长，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就出门了。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我们现在做的那些说好听了是“跳舞”，可说难听了其实就是陪酒小妹，我们只有让客人不断的花钱开心高兴，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钱赚，当然如果万一惹客人不开心了，那倒霉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我想，我只要再陪酒一段时间，把那十万块还给叶耀宇我就退出来不做了，好好专心地学习，走自己该走的人生就好了。

但事实证明，我这种想法是有多天真。

我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训练，钢管舞的基本要素我都掌握了，就连那个总是化着烟熏妆的女老师都对我刮目相看，说我有天赋，如果好好学的话，说不定在跳舞方面很有造诣。

也正因为我的突飞猛进，院长决定让我也参加演出了。

参加演出的话，是会赚到演出费的，虽然和陪酒的钱没法比，但更大程度上会让一些有钱的老板见到你，然后会点你。

所以那个舞台，不单单是跳舞用的，更是我们出卖自己的阶梯。

张艳她们几个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陪酒的时候她们都很保护我，尽量把我晒在一边做做倒酒的工作，不让那些所谓的大老板们注意到我，当然打赏小费的时候，大老板们也不可能就单单差我一个人不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我渐渐地开始习惯了白天上学，晚上或者排练舞蹈或者参加演出到凌晨，第二天早晨继续上学的生活。

有一天，福利院来了好多的媒体记者，还有派出所的民警，他们带来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并找到了院长，希望院长能收下这个孩子。

他们说这个孩子是被人贩子拐卖的，当时是两个孩子，另外那个只有七个月大，现在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但是这个孩子父母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希望在找到他父母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