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二人在点将台下足足暴晒了两个时辰,秦琼才手扶横刀姗姗来迟。要不是辕门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摆了个遍。这群公子王孙早就跑回家了,哪有闲工夫跟你在这儿矫情。
点将台上,秦琼身披玄色重甲,赤色披风。头顶重盔,斜手按横刀。放开气势,那传自尸山血海的威势,将一众纨绔压的抬不起头来。
唯独一人例外,陈菩提的身杆依旧笔直。秦琼的威压丝毫对他不起作用,整个人就好比一柄要刺破天际的神兵。
秦琼示意后边的亲兵队长“秦亮”。
秦亮上前回话。
将自营门起人的行为做了一些简单的阐述,其中着重介绍了陈菩提,这家伙自立于点将台之下,就一步也没动过。即便是最细微的动作都没有。我都有些怀疑他是块石头了。
秦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挥手,秦亮双手各持一面黑色小旗,交叉摆动旗。
程处嗣首先发现端倪。不顾别人的眼光,迅速趴在地上,耳朵贴紧地面。脸色也变得凝重。抬头看看秦伯伯,发现老家伙正斜眼看着自己,怕是劲儿使大了,惹老家伙不高兴了。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至于其他人问原因,只用一句话来推脱。
“别问了,很快就看见了。”
片刻间,摄人心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接踵而至。为什么说摄人心魄呢?因为这马蹄声的落点始终只有一个声音,不像别的骑兵一样。看似队形整齐。可马匹的抬脚落点总是交替不一的。
“通,通,通…”
几人回头看去,一片黑色的乌云,从辕门中压过。一直到点将台附近才勒马停下。
一百多骑兵,愣是跑出了千军万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只见骑兵们身着重甲,就连战马也是披挂上阵。人马俱是全身甲,除了眼睛,其余的地方都被黑色的铁甲盖的严严实实的。
黑甲,红披风。狰狞的兽头虎吞。马上挂着得胜钩,钩上架着马槊长枪,人人背负长弓,马上悬着一壶红翎箭。两侧的马腹还插着两具拉开弓弦的强弩。每人还配备造型不一的双刀。
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部队。完美的展现了冷兵器时代的暴力美学。
“玄甲军?”李崇义小声的问程处嗣。因为他老爹程咬金和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曾经都是玄甲军的统帅。
“像又不像,单凭人手一根上等的马槊就不是一般军队能配的上的。”程处嗣的眼神中含着一丝的羡慕,这其中有几杆马槊就是自己看了也是心痒痒的不行。
马槊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汉尺,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人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
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骑士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所以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这一百多人人配备马槊的骑兵,光是兵器造价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这还不说这一匹匹高头大马。
一众纨绔交头接耳。
“秦将军…”
领头的骑士打马前行,右手捶胸。向秦琼行了一个马上的军礼。
“这肯定不是玄甲军,要不哪敢在马上和主帅行礼?”程处亮诧异的说道。
秦琼点点头。骑士又折身回到队列中。整个过程中,除了“出头”的骑士,其余的骑兵包括战马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反倒是陈菩提他们这儿显得有些聒噪。
“受陛下谕,尔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在老夫的监管之下。和左武卫的大军同吃同住。并且接受操练。什么时候老夫觉得你们这群废物可以了,什么时候操练结束。”
看样子秦琼的名头确实可以震得住场子,底下的纨绔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当然,这里边儿不包括陈菩提。
喜欢归喜欢,可喜欢不一定要拥有啊。好不容易穿越了,再让陈菩提重复上辈子的生活。这就有些CD了。陈菩提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大将军,草民只是一介布衣。您看这种“高干子弟培训班”是不是不用参加了?把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吗?再说了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