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时间长了,孙思邈有些口渴,也不待陈菩提招呼,提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大杯,就是一顿鲸吸牛饮。√一把稀稀落落的胡子上沾了不少的茶叶沫子。完了用那陈年老袖擦了擦嘴。
“嗯?”
似乎有些不相信,于是孙思邈提着茶壶又倒了一杯。这次没有上次的鲸吸牛饮,而是小口细细品酌。
“茶中五味,酸甜苦辣咸,层层入口,深得其彰,不错不错。这混小子倒是有个好命数。”
“老牛鼻子什么时候还学会揣摩天机命数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这“疯老头”好像和孙思邈天生犯冲。一言不合就开怼。
孙思邈也不介意,只是斜眼瞄了一眼,就品味手中的茶汤,对疯老头喋喋不休的挖苦毫意。
陈菩提搞不清楚状况,也不好掺言。于是变转向一旁的小和尚,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双手合十行礼。
“昨天的事情多亏了小师傅及时援手,陈菩提不胜感激......”
”陈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更何况公子和我佛门颇有渊源。事有因果,善行善果,说是小僧救了你,抑或不是你救了小僧呢?“
“哼......都是些雷劈的货!”
“疯老头”暗自嘟囔,只是声音太低也就一旁喝茶的孙思邈听了个大概。
孙思邈端着茶杯的手一滞,然后又送入了口中,只是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精芒,和随后轻不可闻的那一声叹息。被一旁的疯老头捕捉入眼。回应他的是一个略带嘲笑的眼神。
陈菩提对发生在自己身旁的这一小段龌蹉丝毫没有察觉。
年纪轻轻,又是一个装逼的货。陈菩提暗自心想,只是人家说到底是出手救了自己,陈菩提也不好太过毒舌,这赶到嘴边的话让他又给深深咽了回去。可是他那个促狭的性子却是怎么都改不了。
于是陈菩提一脸笑容的问道。
“何为因,何为果?”
“因是种因,果是结果.......”
“何为种因,何为结果?”
陈菩提复问。
于是整个谈话就变成了陈菩提和小和尚的对口相声。
随着两人之间的谈话越过于深入,陈菩提的问题也开始问的越来越刁钻。于是便有了下面的对话。
“佛家讲究修来世?今世种因,来世得果。既然如此,我有一个疑惑。”
“陈公子请直言,小僧或许能解答一二......”
陈菩提的咄咄逼人小和尚也开始有了针锋相对的意思。这佛爷也是有火气的。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陈菩提一脸玩味的笑容。
小和尚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也没得出答案,叹了一口气。
“小僧不知......”
这场关于因果的论调最终还是以陈菩提用一千年以后依旧没有答案的问题把小和尚问了个哑口无言。看着小和尚摸头思索的样子,陈菩提笑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的哪门子的聊斋。
最后苦于思索的三法小和尚,被陈菩提问的连中午饭都没心思吃了。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念着。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法三戒的小和尚借着讨论佛法的名义,就这么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下了。
午饭过后
陈菩提躺在天井里乘凉。两个小家伙被锦瑟哄着去午睡了。陈菩提躺在藤椅上抓着一个大蒲扇来回摇晃。锦瑟坐着一张小板凳,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儿。
过了一上午,外加一中午。锦瑟也想通了,没有那么羞涩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只是公子看自己太累了,把自己抱上了床,然后俩人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衣服都没脱,能发生什么?何况,在锦瑟的眼里,公子还是一个“孩子”。想到这儿,锦瑟又紧了紧手。许是想到些什么,整个耳朵根子又开始泛红了。
秋高气爽,加上昨夜的一场大雨,这天气总算是变了过来。陈菩提在小书房里写写画画,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这小书房里也只是简单的放了两个冰盆了事。可别小看这两个冰盆,这也就是陈家小院儿。外面的高门大户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待遇。这夏日所用的冰块往往都是在去年冬天冰封三尺的时候,由专门的采冰工人在河泽大湖上一凿一斧抠出来的四方大块儿。然后再卖给那些朱门大户,放在特制的地窖中储藏起来留待第二年的夏天消暑避热用。
可是碰上今年的年景不好,烈日灼人,整整两个月滴雨未下。就连储藏在地窖中的冰块也是化的十不存一。好在陈菩提根据后市的经验,弄出了一个硝石制冰之法。这才让这个夏天变的不再那么难熬。几个长辈亲朋跟着陈菩提也没少沾光,尤其是翼国公秦叔宝,前些年四处征战,身体四处都是损伤,年轻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上了年纪这身体尤其不好,最是耐不得冷热,炎炎夏日中陈菩提的几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