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见陈菩提忙完了,就过去给他收拾书桌。公子少年心性,不拘小节,想起什么就写些什么,写完之后就扔到一边不管了,然后就开始接着写下一张。最后每次弄完之后,这书房就跟打过仗一样。虽然有很多东西都看不太懂,但是好在锦瑟提前将每一张宣纸都做了编码,然后将每一张稿子和图纸都重新校对,排版。虽然桌面杂乱,宣纸扔的到处都是,但是收拾整齐也没花多大功夫。
收拾完之后,就将的纸张卷成卷放在了后面的暗格里,只要是带字的统统不放过。
锦瑟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姑娘,自从她第一次发现,公子将自己的硝石制冰法写到一张废旧纸张上时。她就将公子平时书写过后的纸张都收集起来了。
不看不知道,是一看吓一跳。里边有现在陈家小院儿特有的新式家具。雕花圆桌,带翅膀的太师椅,用来避暑乘凉的藤椅。还有一些之前没见过的家具式样。这些都不算,还捎带有做菜煮饭的菜谱。军阵训练的锻体之法,训练纲要。而用来给两个小家伙启蒙的《三字经》就写在一道名叫《佛跳墙》菜谱的背面。
有些东西虽然锦瑟看不太懂,但是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顶顶的。别的不说,光是一个夏日制冰的方法,这两个月里就给府里带来将近一千多贯的收入。
这还不算给各府送冰之后的回礼。
许是可怜陈家兄妹这两个没娘的孩子。每家每户的长辈给的回礼都特别重。其中河间郡王府送了一个可供陈家兄妹安身立户的院子,翼国公府回的是整整两大车的粮食酒肉。而卢国公最是大气,送来一整车的铜钱。
锦瑟年幼时对钱没什么概念,等懂事之后,又开始带着妹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自然也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当那一车铜钱倒在后院里。锦瑟的眼睛里除了铜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晚饭都没吃,整整数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通宵。就这第二天早上还把不小心卡在石缝里的一文钱硬是扣了出来,为此还被公子“无情的嘲笑”。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公子平时什么都不管的。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还不是靠自己来支撑。每天一睁眼就是花钱的地方,日常的吃穿用度不说,就说这一刀足足需要五贯钱的乌溪宣纸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还有这搬了新家,就算自立门户了。往后的四头八节,跟各个府上的人情往来也要计算在内。
这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锦瑟寻思着,这秋后入冬,冰块的生意马上就要做不成了,还是得想想其他的办法。而这些办法,都来自于公子的这些散乱文稿里。关中大旱,物价飞涨。也不知道这酒楼还开不开的成。好在还有这些,新式家具的图样。锦瑟已经和“熟练工”风叔商量好了,过几天就找几个合适的木匠。先做一批,试试看。
陈菩提也知道自己写的好些东西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因此有这么一个“秘书”给自己打理这一堆烂摊子,自己也乐的清闲。于是“陈大少爷”就心安理得吃着西瓜,看着锦瑟在一旁忙乎。
待锦瑟整理完毕之后,日头还有一大杆子。
于是陈菩提笑着对锦瑟说:
”锦瑟姐姐,这时候尚早,咱干点有益身心的活动呗?“
”啊?有益身心?公子...公子...你要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低头筹措的锦瑟那明媚的脸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从脖子到耳朵根,整个人都变的粉红粉红的。
锦瑟虽然没经历过人事,可是毕竟年纪在那儿摆着。
十七了。
女子本就早熟,该懂的都懂了。这也就是在河间郡王府,王妃看的严,李孝恭没什么机会。而府中的纨绔李崇义出于某种原因,又一直明里暗里护着她,拿她当姐姐看待。这要是放在别的人家,生成这般模样,早就不知道让人糟蹋几百回了。要不说,陈菩提有福气呢。这等于白捡一个大。还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种。
可是懂归懂,该无措的时候还是无措。
于是陈菩提就把锦瑟按在了书桌旁边的藤椅上。
......
半个时辰之后
”别动,就保持这个姿势。“
房间里传来陈菩提的声音。
”可是锦瑟的腰好酸呢。“
锦瑟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
”坚持,坚持,马上就好了。“
陈菩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急迫。
书房外,端着一盘子点心的小五。准备敲门的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公子和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陈菩提和锦瑟到底在做什么呢?各位看官我们把镜头切到书房。
锦瑟以一个蜿蜒的且带着无尽魅惑的姿势斜躺在藤椅上。仪态略带慵懒,而慵懒中又带有一丝羞涩。因为是斜躺,整个线条更显得优美,流畅。端的是楚楚动人,仪态万千。
而陈菩提却在距离锦瑟四五米远的地方。面前竖着一个画架。耳朵上夹着长短粗细不一的炭笔,手里还抓着一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