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白冰冰有些无奈地笑笑,估计眼前的曹叔也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主,盼只盼到时不要被人随意灌酒就好。
“陈会长全名陈元方,是五禁城商会会长,说起来还是你老乡呢?你就没有听说过他?”曹德问。
“我从前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更何况陈会长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我这种平民百姓就算偶有听闻,又怎么可能会有多少了解?”白冰冰客气地说道。
“他这个人倒是不难伺候,就是比较喜爱美人,特别喜欢我们九禁城怡红院的花魁知琴姑娘。几乎每次过来都是要捧知琴姑娘的场子,还是过为知琴姑娘一掷千金呢!”曹德想了想,告诉白冰冰,“你就按照以往的安排,让李永乐到城门接他,把他送到李家专门招待客人的贵宾苑,通知怡红院的张麼麽那天备好酒水,让琴操姑娘把那天空出来。”
白冰冰将曹德大叔讲的要点都细心地记录下来,用心去准备了。
终于等到她第一次接待贵客的这一天。
白冰冰对陈会长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陈会长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顶方正挺拔,正中间镶嵌着一颗翠玉的帽子,白冰冰经常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个员外,地主就是戴的这种帽子。
这里的人都不兴剃须,所以车会长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右手拿着似乎是金色绸缎做成扇面的擅自,左手不时抚摸一下胡子,眼睛笑起来几乎要眯着似的,配上那黝黑的皮肤,有点肥肉的身子,看起来就不太像是正经人家。
白冰冰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可从未跟这类货色打过交道,更何况,打从陈会长第一眼看到白冰冰开始,他猥琐的视线就像有形而又隐晦的蜘蛛丝,总是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身上。
“听闻白姑娘是蕙兰书院的翘楚啊,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啊!”陈会长笑眯眯地跟白冰冰套近乎。
白冰冰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冰凉冰凉的,似乎有什么让人不寒而栗的恶心东西从那里爬过,一直冷到心里边去,头皮也有种发麻的感觉。
她还清楚记得,刚才在城门口等候陈会长的时候,李永乐告诉她,“待会儿机灵一点,给陈会长开车门,然后坐到副座上。”
虽然李永乐语气不是很好,但白冰冰还是挺感激他能够告诉她这些接客细节的,虽然有时候客人可能比较随和不计较这些,但万一遇到一些注重细节的人,那给人家的第一印象就会非常不好。
只是,在给陈会长开车门的时候,陈会长进去的时候一手就盖在了白冰冰的白嫩嫩的手上,看似是随意的动作,看似想要扶着车门好让自己不碰着,但那一刹那,白冰冰的感觉就像是被冰冷深海的八爪鱼的触手摸过,说不出的恶心,关键是,她还不能干脆利落地甩掉他的手,尽管她的本能不断催促她赶紧那么做。
毕竟是看上去特别自然和不经意的动作,所以白冰冰再怎么恶心都不好发作,李永乐似乎是看到了,又好像是没有看到,在那么一瞬间,白冰冰的眼光扫到李永乐,有那么一刹那,她是想要向他求助的,但在李永乐冷淡的视线里,白冰冰看不到希望。
李永乐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碰到这样的情况,但他选择坐在那里,什么都不闻,什么都不问,白冰冰心里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古代女人想要出人头地比在现代困难不知多少倍,需要抛头露面的职业,女人往往要付出比男人更加多的努力,甚至是更加抛却自尊的代价。
所以,少爷的意思是,做不了就赶紧离开么?
就像是故意的,陈会长的手离开白冰冰的手的时候还特别暧昧地揉了揉。
有那么一瞬间,白冰冰真想狠狠甩上车门,把他那只恶心的手跟硬生生夹断!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委屈,难过,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走,什么都有。
她这才意识到,她是真正要出来社会上谋生活了。给别人打工的,什么委屈都得忍着,要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她也就只能收拾包袱滚蛋了。
白冰冰深呼吸了下,调整好心情,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拉开副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陈会长还在后头热情地喊,“白姑娘不跟我一起坐后边吗?后边比前头宽敞多了。”
白冰冰勉强回头向她笑了笑,“我区区一下人,怎敢与您同坐。”
她被陈会长摸过的右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攥得死紧死紧的,拼命地在衣服上来回擦,仿佛要把那块被摸过的皮肤摩擦掉才甘心似的。
面对陈会长纯粹是没话找话的搭讪,白冰冰真想给他甩冷脸,但她也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从城门走到李家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别院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开着时速大概六十公里的神驾是用不了多少功夫的,但这一路上白冰冰确实觉得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才安顿好陈会长,婉言拒绝留下来帮他打点行李的要求,却逃不过他魔音般的一句,“小乐子,记得转告你们家少爷,今晚的聚会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