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冰从九禁城带回来了很多比较容易保存的食物,送走李慕晨以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大活人胸口大爆血花的一幕,明明是改吃午饭的时候了,她愣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只随便吃了些从九禁城打包回来的点心便将就着过去了。
她不断安慰自己,就把中午那事当作是看了一场5D电影好了。
可是,明摆着这是自欺欺人呢。
姥姥见她中午吃得少,有些心疼,知道她没有胃口,晚上使出看家本领,甚至把家里唯一下单的老母鸡都瞒着白冰冰偷偷宰了,给她炖了鸡汤,白冰冰才看在姥姥的面子上,尽量让自己多吃点,毕竟是这贫寒的家里唯一可以下单的老母鸡呢。还好她攒了不少钱,应该足够让姥姥在这五禁城的乡下开一个养鸡场了。
冬天天黑得早,古人没有天黑了还干活的习惯,白冰冰也已经习惯了天黑就休息的古代作息习惯。只是在李府的时候,天黑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干,一切以李大少为主,四个贴身丫鬟需要轮流值夜的,以防李大少半夜起来突然有什么需要使唤她们的地方。
白冰冰这破茅房虽然破旧,但房间还是有好几个,姥姥住在正对着大门口的房间,那是东屋,她住在北屋,还有一个南屋本来是用来放杂物的,也比较小,但现在给了丫头住,三个房间正好三面环绕这小小的客厅。
白冰冰躺在房间里,闭着眼睛,用破旧而散发着阵阵异味的棉被把自己卷得像个毛毛虫,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这让她不习惯的气味。毕竟她在李府虽然住的是下人住的房子,但那也好歹是在九禁城的李府,就连做杂役的小厮住的条件都比这好。姥姥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能奢望她老人家能够晒晒被子杀杀细菌,更何况她现在还扭到脚了。
白冰冰心里忍不住一阵叹息,暗暗决定来年一定要好好工作,争取早日能够为姥姥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
反正睡不着,白冰冰心里便开始盘算起自己的总资产,能不能够好好装修一下现在的住所,添一些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什么的。院子里的那个简陋的厨房,不刮风下雨还好,一旦刮风下雨,就那茅草堆出来的草棚,根本一点儿打击都抵抗不了。
就在白冰冰盘算着明天跟姥姥到城里置办一些年货,顺便看看家具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混杂在凛冽寒风中的,奇怪的喘息声。
白冰冰心里一紧,就连呼吸都放缓慢了,心里咚咚跳得飞快。
突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声惨叫从那小山丘传来。
她开始有些痛恨自己变得灵敏的听觉了,除了惨叫声,她仿佛还听到了咀嚼声。
那是很诡异的咀嚼声,跟她平时吃饭的时候听到的不一样,让她想起来了某次不小心误入李府的珍兽园里,看到了猛虎生嚼生肉的画面,就是那种因为肉是生的,所以嚼起来那种撕扯的声音。
白冰冰死活不敢睁开眼,也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去细想,她开始想些别的事情企图转移注意力。
但是真的特别好笑,越怕什么便会越联想到什么。
白冰冰想起大三那年有一天夜晚,她半夜突然就惊醒了,头脑非常清明,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记得她那时候并没有做恶梦,也是突然听到宿舍里的一些什么动静而惊醒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得死死的。
白冰冰偏偏有晚上手机关机睡觉的好习惯,她不敢睁开眼,甚至不敢去拿枕边的手机打开看看几点。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那刻,她就是感觉宿舍里除了她们六个人,还有第七个人的动静。
她当时心跳得特别快,就像现在一样,好像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样,她四肢瘫在床上,她甚至不敢翻身。
她觉得是有歹徒进到宿舍里边来了,之前也有宿舍失窃,就算住在顶楼也完全不能放松。
她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像有人在宿舍里小心翼翼地翻找些什么。
然后,她听到一个舍友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翻身到一半,呼吸到一半,突然“呃”,被迫中断了一样。
大冬天里,她感觉自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有些惊慌地想到,她的舍友会不会被歹徒突然闷死了。
她感觉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她害怕得有些想哭,她甚至要用力去稳住自己的呼吸,害怕自己一点点异样的动静会引来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强迫自己入睡,说不定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她根本不能!
最后,她受不了那样窒息的紧张感,咬咬牙,爬了起来,她先是小心翼翼地透过蚊帐往外看,可惜黑漆漆的,再加上角度问题,她看到的有限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又躺了回去,可是那种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好像加倍增长了。
无奈之下,她有一次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戳醒了隔壁床的姐妹,隔壁床的姐妹用一种被吵醒而显得特别不爽的语气粗声粗气地问,“怎么了!”
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