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旧石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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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带领 第(2/2)分页

“鸟儿们是在说:天坏了,天坏了。”

什么?什么天坏了?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沉重。但是她一转念,又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样子:“先别说这些啦,我们先开个庆贺大舞会吧。”

她撮唇而啸,止住了鸟儿们的叫声:“不怕,不怕,先安静吧,先欢乐吧。”

鸟儿平静了。四周一片无声的静谧。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金光淡淡,泻洒而下。她盘腿坐了下来,坐在湖波边,草地上,双手持笛,若有所思,然后缓缓吹奏。

一缕缕幽细的乐声发出来了,不断地升腾,飘袅。一只只黄鹂鸟在歌唱,在空中如金梭般回旋来去,画出金色圆环。

百灵鸟儿也飞起来,时而贴近地面低飞,时而直冲云霄,在金环里上下串动,把它们那清脆响亮的、变化多端的歌声洒落不住。

于是,许多鸣禽都一齐啼叫起来,迎合着这优美的笛声,汇合成那么活泼愉悦的乐曲。

笛声越发欢快,乐曲越发急速了。

嗖,嗖,一只只美丽的丹顶鹤,应和着轻盈地飞腾起来。它们展开雪白而披着浅淡的金光的翅膀,羽翎,成双成对,一边悠扬长歌,一边翩翩起舞;它们在欢乐地吟唱,向自己的爱侣用长喙轻轻啄击,用翅膀轻轻挥动,上下回翔,向爱侣,也向蓝天与湖波致以无限的爱意;

湖波里,一对对鸳鸯游弋而来,抖动着七彩的羽裳,变幻着队形,把湖面画出道道涟漪。它们拍着翅膀,嬉戏于碧水里,互相用喙梳理着羽毛,互相偎依,情意绵绵,无休无止……

笛声、乐声荡漾,无数羽毛斑斓的禽鸟也飞起来,舞起来…

最后,所有的鸟儿都飞上了天空,一边飞,一边欢叫:“你也来呀,你也来呀。”

于是,她也放下笛子,欢笑着披上了飞行衣,飞翔起来,加入到这队列里。

看呐!这一个队列舞起来了,唱起来了,这湖波,便是辽阔的舞台;天空,便是高张的大幕。那莹白的鸟王飞舞在最前边,后边是那白鹭、丹顶鹤、天鹅,全身雪羽;大雁的羽毛黑蓝闪光,鸳鸯的羽裳缤纷红紫;黄莺披一身嫩黄,百灵、燕子穿黑白花衣,太平鸟羽毛灰红,歌鹆脖颈赤朱…….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或猩红似火,或翠绿若玉,或纯净如金,或紫蓝如靛…… 它们就象是满天纷飞的金屑,闪动出、变幻出五光十色,时而旋转出无数个银白、黑蓝、朱红、翠绿、金黄的漩涡,时而又如巨扇般铺开眩目的虹彩,时而又左右翻飞,忽升忽降,有如飘荡的云彩,迅疾的流星,光怪陆离的万花筒图案,布满蓝天,倒映在清澈如镜的湖波上……

与此同时,它们的所有歌喉也都在啁啾歌唱。丹顶鹤在嘎嘎清唳,大雁在雍雍嘹亮长鸣,杜鹃的音声高亢而急促……而披绕在这些节奏分明的高音之中的则是行云流水般缠绵、银铃般清脆的云雀、歌鹆、百灵鸟等等的歌声,柔丽俊爽。这满天飘泊的彩色音符啊,千腔百调,或高或低,好似无数琴、瑟、笛、箫一起在淙淙合奏,好似一条江水般萦回曲折,时而款款回旋,凝滞不前地哽咽,时而又冲破羁绊,跳珠溅玉般欢畅……这一支合奏曲,含着深深的悲伤,在倾诉漫长旅途中遇到的无限艰险和阻碍,饥渴与困倦。然而这些都不能使它们停止飞翔,相反只会它们更加坚毅,勇往直前,一边欢笑一边飞向前方,迎接挑战……

那时候,我心神俱醉,仿佛已完全消融在这奇妙的景色里。我目不转睛地仰头看着,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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