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越野车,在连片大沙漠中驶过。炽热的光波,每时每刻都在纠缠着我们,映入我们的眼帘,即使紧紧闭上眼,也仍然是如此刺眼,如此酷热,一路紧紧追随而去,无法脱身,无处躲避,似乎永远无法结束。
车厢后头的刘影,拿湿透的手绢檫着滚落满面的汗珠,没好气地问我:“我说,向予,到底到了没有啊?”
我坐在司机的旁边,拿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远方的地平线:“到了,就快到了!”
“嗨,真不该听你的话,和你一起来到这里吃苦!”刘影虽然全副武装,遮阳帽、防晒油等等都用上了,可还是受不了这高温,这阳光,这旅程中的单调,一路不停地抱怨。
“是你自己要来,又不是我强逼你来。我邀请你,你难道不会不答应吗?你倒怪我?”我转过头,开玩笑道。但看见她清秀尖圆的脸容已布满了疲倦,齐耳的整齐黑发也被大漠的风沙吹乱了,心里也不好受,赶紧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地完成任务吧,难道还打退堂鼓不成?”
这次前往古城,我把好朋友刘影也叫上了,当然,我不可能告诉她我来古城的真实目的,而是找了一个借口,咱们,是来找宝贝的!刘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当然乐意来。而且,刘影在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下的功夫很足,带她来,还是非常有用处的。
“唉。”她又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开车的司机扭过头来。这是一个身材魁梧、脾气爽朗的北方汉子:“你们别争啦!我保证把你们送到目的地,很快你们就能住进帐篷里,喝上茶啦!”
“哎,谢谢你,赵司机。”我由衷地说。真的,要不是有他和他的车,我和刘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什么?这话你都说了几遍了,哪来那么多礼?”赵司机继续开他的车。
我们这次要去的目的地,是那沙漠中的一座古城。那里虽然废弃已久,却遍地都是奥秘,吸引着无数的探险家、考古学家前往考察,当然,更有着很可能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这次的行程很急,但我运气也不错,碰到了赵司机,他在我的好朋友、考古队的李轩队长那里开车,这时正在城里采购食物、药品之类的物资。问起来才知道他是给正在那古城里考察的考古队采购的,准备运到古城里去,补充考古队的给养,于是,我就顺便搭上了顺风车。
可是这旅途实在不顺利。茫茫沙漠,茫茫戈壁荒滩,实在难以辨认方向。赵司机只能靠沙地上的车辙印辨认一下大致的路途,把车往前开。有时候沙地上车辙纵横,看不出正确的路,只得摸索着前进。
车子慢腾腾地开着。前边是一大片凹陷的地面,仿佛还有水的幽光闪闪。刘影高兴地说:“呀,湖水,我们可以洗洗脸啦!”
赵司机一晃头,笑了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你走近去再看一看吧。”
车子开近了。我们这才看清,这里以前的确是一个大湖,到处还残留着粼粼波纹的痕迹。可是湖水早就干涸了,只留下一片凝结的亮闪闪的硬壳。我很奇怪,让赵司机停一下车,用手挖起一小块硬壳来,细细一看,这才看清,这硬壳是由细沙粒与白色的盐粒结成的,难怪亮光直闪了。
刘影懊恼地叹气。我笑着对她说:“你别泄气,应该拿出你的历史知识来研究一下,这么大一片湖水怎么就干涸了,成了盐碱荒滩。有水必然就有人,以前这里应该有很多人啊。可是如今怎么这么荒凉?”
刘影摇摇头:“这我哪里知道啊?总不外是我们的祖宗干的吧。”
赵司机小心地开着车。忽然,车子震动了一下,陷入了沙地里。赵司机叫道:“不好,我们骂了祖宗,遭到麻烦啦。”
确实麻烦了。不管怎么发动车,车轮还是在细沙层里空打转,前进不得,而且越陷越深。我和刘影赶快跳下来,抓起汽车上的木杠、铁锹,挖开沙子,把木杠垫在车轮底下,让车子爬出沙层来。骄阳似火,我们又足足出了几身臭汗,才把车子请了出来。
到底目的地在哪里?赵司机说过:“你们注意看,那古城边是有一处尖塔的,塔影一看得见,古城也就不远了。”可是塔影到底在哪里?我与刘影真正是望眼欲穿了,前面还是漫漫黄沙,根本看不见什么塔影。
刘影抢过我手里的望远镜,仔细地看,忽然叫起来:“看,看,那不是?”
前面的沙地里,也影影绰绰有些高矗的影子。赵司机摇头道:“不,那不是塔影。”
车一开近,我们又都傻了眼:那不过是一个个稍微高一点的沙丘罢了……
太阳已经西斜,我们都有气无力了,歪倒在车厢里。赵司机把水壶里的最后一点水倒出来,倒满了两个小塑料杯,说:“来,干杯,喝了这美酒,咱们再往前冲,很快就到。”
我已经渴得舌头都粘在嘴巴里了,举起杯来就想喝。细心的刘影拦住了我,对赵司机说:“你不喝?”
他摇摇头:“不,我不渴。”
其实,他的的嘴唇也干裂得起了血泡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