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都在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里度过。我的周围,都是一片糜烂。虽然敌军几乎每天都来骚扰,可是好像只有黑元帅与宝笙公主为防守古城而操心,其他人从不把大敌当前放在心上。黑元帅与宝笙也只有带领他们的的亲兵去与敌军搏杀,从不派象白将军手下的这样的军队上阵,因为实在太不像话。可是,单靠着这几个亲兵,又怎么能够把敌人杀退呢?我也试探着问我周围的军士:“你们为什么如此?难道不想着上阵杀敌吗?”
嘿,又不只是我一个如此,上阵杀敌,是黑元帅与宝笙公主的事,我们着什么急。
那个人还这样理直气壮。
我终于再也受不了了。现在,我心里的惶恐已经被强烈的疑问所包围。我真想探讨一下,这座如此繁华的古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为什么最后会灭亡,会沦落入沙漠之中……
我把芩心约出来,想找她询问一下。
我们在烈日下走过那些炎热的、嘈杂的街道,我实在不想坐下来。我看看芩心,发现她也皱着眉。我们只管沿着通向城里的水渠向外走。
水渠里的流水很丰富。它使用砖块砌成,贯通全城,四通八达,城里的人毫不吝惜地用渠水来饮用,洗涤,甚至把水引到房子里,冲洗着墙壁和地面,以降下高温。他们一任流水到处倾泻,好像这水是永远不会断绝似的。
水渠里的水来自城外的胡杨树林里。我们走到林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一片广阔的树林,一株株参天大树粗得几个人也难以合抱,撑起片片绿荫,挡住了炎暑、烈日。林中没有逼人的热浪,只有阵阵凉风吹拂。一条淙淙流荡的大河在林里流过,溅起层层水波,在林里汇成一个大湖泊。这就是古城的水的源头了。
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箭一般飞掠过湖水,停歇在树枝头啾啾地叫着。芩心与我在林子里行走,高兴地笑了一下:“哦,还是这里清静。”显然,她也与我一样,讨厌那些城中的嘈杂景象。
她的笑容多么清纯,她的眼睛多么明亮。她的眼珠是琥珀色的,清莹一片,没有一丝杂质。我默默凝视着她的双眸。
在这古城里,只有这一双眸子才会令我感到一丝丝慰籍……
我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这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琥珀色的眸子?我默默地想,仔细地想着……噢,想起来了……
芩心被我看得发窘,忸怩地低下头去:“你……你总是盯着我看。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眼睛啊。我在回忆遥远的事情啊。
我以前曾经看见过你,看见你这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远方,在远方我就看见了你。想不到如今又见到了你了。怎么会这么巧呢?你就是她吗?她就是你吗?她是怎样穿过遥遥时空,去到哪里的呢?
芩心困惑地望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在遥远的地方还有另一个我吗?”
我点了点头。她笑了,笑得那么天真:“怎么会呢?”
“是真的。”我认真地说:“也许,就是你到达了哪里,住在那里,她与你一模一样……”
被我这么一说,芩心真的似乎有点半信半疑了。她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真的吗?我真的去过吗?”
我看着她,她也专注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对她再说些什么,再解释什么了。而她,也没有开口。我们的心只是在无言中交流……
忽然,林子里响起巨大的一阵响声:砰砰,砰。
扑扑扑____许多鸟儿都吓得乱飞乱叫,芩心也不禁颤抖了一下。我也惊醒过来:“怎么了,这是?”
芩心怔了一下:“这一定是又有人来砍伐树木了。”
我们走向前,便看见许多的拿着闪亮的斧头、锯子的人,围住一棵棵大树,或砍或锯。没多久,一棵棵粗大的胡杨木就砰然落地了。
再往前走,砍伐的树木更多,满地是枝叶狼籍,是一个个砍剩下的残缺的树墩……
“他们,为什么要砍树?”我莫名其妙地问起芩心。
为什么?为了去造雕梁画栋的房子,去制作其他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啊。为了生活得更舒适,为了显示自己所拥有的是最豪华、最精致的,把所有的人都超过去啊。
芩心觉得我问得实在奇怪。
这边没有了绿荫的阻挡,烈日又滚烫地照下来。一阵风刮起大片的沙粒,嗖嗖打在我们身上。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的脚下,已经铺上了一层沙粒了。
虽是大热天气,我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们这么砍树,怎么得了啊,眼看着树木越来越少,挡不住风沙,沙子都涌过来了,要把湖波吞没了,到时候,到哪里去找水呢?……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着急?还是没有注意到?”
芩心又一次困惑地望着我:“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真的理解不了。我只知道在宝笙公主身边做事,做我自己的事。也许,只有宝笙公主会明白你说的话。她以前好像也对我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但是,周围的人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