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未来临,安阳城中早已没有了行人的踪迹,萧索的街道上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街市上的店家早已打烊。迷糊的烛光下,一老妇正在编织着毛衣,透过淡黄的烛光,鬓间的白发尤显得分明。
“儿呀,你去了你叔父那里,一定要好好的听话,知道吗,不要给我到处惹是生非。”这老妇交代着儿子,言语之间满是关切。今夜她的儿子尚平就要去平阳郡投靠他的叔父。
“娘亲,你都说过很多遍了,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尚平放下最后一次的检查着那早已被她娘亲收拾好的包袱,来到他娘亲的背后,伸出手给他娘亲揉着肩膀。
“娘亲,你就别担心孩儿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如今孩儿就要去投靠叔父,那娘亲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商平轻揉着她娘亲的肩膀,话语间满是不舍。
老妇放下手上正在编制着的毛衣,转过身,梳理着尚平的头发,轻笑着说:“傻孩子,你爹早些年就死了,如今我一个人都习惯了。好在你现在也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也就没牵挂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不用管我,你也该为自己未来想一想,去你叔父那里,勤快些,别叫人落下了话柄。”
眼看分别在即,尚平满眼是泪,“娘,可是我想参军。”
老妇突然一愣,看着尚平,恨恨的说道“你个不孝子,到现在你还想着参军,你爹当初参军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做了个都尉,可是到头来呢,还不是被奸人所害,流落到了安阳郡,最后郁郁而终。难道你想布你爹的后尘吗”
尚平拗着性子说:“可是娘,如今我们安阳郡的**大人是个好人,他给了我们安阳郡百姓带来了安定,正是有他才没有那些狗贼迫害我们,难道孩子不该参军保护他吗”
老妇生气了“你知道什么,你能保证**大人一如既往吗,他现在是好,我们百姓感激他,可是等他的权力大了,人心就会变了。更何况我们现在安阳郡被朝廷的楚丁德包围了,指不定哪天就打进城里了。”
尚平说:“娘啊,你别担心,楚丁德是打不进城里的,我估摸着,城外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楚丁德,可能楚丁德带兵攻打薛城去了。娘,如果楚丁德去打了薛城,那我们安阳也就危险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平阳吧,我们一起去投靠叔父。”
老妇却说“你这孩子,竟瞎说,娘我啊,哪都不去,我自从和你爹来到了安阳郡也生活了十几年,早把这里当成了家乡。这人都老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安阳郡。你给我记住了,娘哪都不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和你爹埋葬在一起。这安阳郡呀,就是我们的家”
尚平泪眼婆娑的说“娘,你说什么呢,如今你这身体还好着呢,娘,你放心,待我赚了大钱,我一定回来孝敬你,侍奉在你的左右”
老妇抚摸着尚平的脸,微笑着“孩呀,我知道你孝顺。只要看见你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到了你叔父那里一定要听话。少给我惹麻烦,不然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
老妇又说“孩呀,时候也不早了,你这时候偷偷的出城,是不会被发现的,记住我给你说的小路,如今兵荒马乱的路上要小心些。”
尚平也知时候不早了,便跪在了老妇的面前“娘,孩儿不孝,不能陪你了。”
老妇一脸的坚定,“早些走吧,外面冷,多披一件衣服。”
“嗯”尚平含着泪,点了点头。
尚平走了,夜渐渐的来临,深秋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他并没有走城门,如今安阳郡被围,城门紧闭,他只有走他娘亲交代的小路,却错失了亲眼看见一场经典战役。
刘邦此时早已召集了大军,就要在今夜袭取石培的大营。而发行军的发号施令者赫然是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早已穿戴好了盔甲战袍,手持着凤翅镏金镋立在最高处,好不英雄。用着雄厚的声音询问着“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声叫着,只见他下侧的冯晋亦穿戴好了盔甲。询问着宇文成都“宇文将军,我看不如一把火烧了他们算了,他们处于树林之中。如今正值深秋,那些草树干枯,一点就着。”
黄修却连忙抢着说“万万不可,倘若烧了树林,那附近的百姓必定遭殃,樵夫没有了生活之路。一些妇女老人也不能挑些野菜补贴生计。严冬之时很可能会断了柴火,甚至会威胁到我们安阳。”
宇文成都点点头。“按原计划进行。大军即刻出发”
大军绕过大路,宇文成都与冯晋各领一路,从小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树林的两侧,此时已是深夜,石培大军多数已经熟睡。宇文成都令一百人与之同行,依靠着夜的漆黑,和树林的掩护来到了石培大军的营帐外围。
“都准备好了吗?”宇文成都低声的询问着将士。
“准备好了”一百名将士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冲杀进去。
“给我上,注意,动作轻一些,切不要惊动了别人,特别要注意一些死角的暗哨”宇文成都下达了进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