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会逃出神风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简单来说,就是她惹怒了教主,被罚去清绝谷闭门思过一个月。
但是她在第二天就跑了,本来以为谢景然会第一时间发现,没想到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逃离清绝谷的事!
琉璃越想越气,眯眼想了一会,淡声道:“你告诉师傅,就说徒儿不孝,惹怒他老人家还私自出逃,他要是将我逐出师门我绝无怨言。”
门外的素心惊讶地挑起眉眼,又听里面补充说道:“最好是逐出师门。”
每次谢景然都能以教主或者师傅这个身份对她进行各种约束,以致于让她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只能是下属与主子,师傅与徒弟这般。
这些距离感和身份差异让她十分讨厌,却又没法明说,只能一再忍住,直到今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受伤了你不来看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好歹问候一下安危啊。
没有安慰也罢,却一开口就是任务!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喜欢上谢景然会不会是脑袋坏掉了。
门外的素心显然无法理解琉璃这么复杂扭曲的心思,只是挑眉问道:“你确定?”
“确定。”琉璃回答的斩钉截铁。
琉璃耸耸肩,转身离开:“好吧,既然你这样坚持,我就如实转告了。”
印在门窗上烛火的影子轻晃,她人已经消失在月色下。
琉璃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决定闭眼睡觉。
任性过后,她还是会认真完成谢景然交代的事。
她以为素心是回到天香楼去见谢景然,却没想到素心在跃过定远侯府范围外一条小巷时,便在巷口那白衣青年面前停下。
“如何?”青年开口淡声问道,嗓音清冷中透着丝圆润,但给人的气息和印象则是冷漠与疏离。
素心顿了顿,看着自家教主那张清秀的过分的俊容却是一脸淡漠,有些感兴趣他听到琉璃的转告后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还没正式开口,就见谢景然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你嗓子坏了?”
“……”素心领悟到在谢景然面前幸灾乐祸会是一个愚蠢的表现。
她只好快速地将琉璃的原话说了一遍,最后在谢景然仍旧淡漠如霜雪般无动于衷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补充:“这是琉璃说的,不是我。”
“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这句话吗?”谢景然不愠不火,素心却听到想要撞墙,一手无奈扶额道:“回教主,没听过。”
“你刚才已经听到了,可你说没听过,是你耳朵的问题还是我声音的问题?”
素心默然一会,对谢景然盈盈一笑:“教主我们还是来说说琉璃的事吧。”
谢景然面无表情地挥袖离开,没有说话。
素心跟在他身后,疑惑地叫了声:“教主?”
谢景然没有回头,却用那清冷镇定的嗓音淡然回道:“等到了一定时间,我会如她所愿。”
素心听得一愣,她以为这种话和要求教主一定不会当真,更不会答应琉璃的,怎么这一次就……
说起来,琉璃那家伙说的到底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次日的阳光依旧明媚,虫鸣鸟叫声响宛如清晨乐章,不仅道出了季节昼夜之分,还能当作区别时间的帮手。
可惜伏在床上的琉璃对此时的鸟鸣声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烦。
着重语气就是:烦!
具体解释便是:烦死人了!
直到她忍无可忍,拉下了盖着脑袋的被子,小心地避开伤口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将扰她晨眠的鸟儿给打晕了活埋。
刚打开房门,站立树枝上的褐色鸟儿就鸣叫着展翅而起,十分欢快。
琉璃抬手就扔去手中茶杯,快狠准地击中鸟儿头部,接着扑通和哗啦声同响。
鸟儿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茶杯碎了一地。
世界重新恢复平静。
琉璃心满意足的就要转身回房,准备继续早睡。
只不过她还来不及转身,就见院子外涌进多位丫鬟,四处寻找着。
她心生疑惑,没有立马离开,后来想来,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其中有两名丫鬟是来给她送药和上药的,从那堆寻找东西的丫鬟中悠悠朝她走来。
“阿离姑娘起的这么早啊。”其中一名丫鬟笑着招呼。
琉璃不由做了个郁闷的表情,“若不是屋外的鸟叫声太吵,我也不会这么早起。”
那丫鬟抿唇一笑,用眼神示意不远处寻找的那批丫鬟道:“平时也不会有这么吵的鸟叫的,只不过今天紫月小姐的七翅鸟不小心跑了出来,引来数鸟惊鸣。”
她刚说完,旁边的另一名丫鬟接口也道:“侯爷正命人全府替紫月小姐搜寻那七翅鸟呢,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听说那鸟很得紫月小姐喜欢,要是没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琉璃听得若有所思,撇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