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紫月这样同病魔争斗的人来说就如同七个世纪,而对于琉璃这种昏睡的人来说则是眼睛一争一闭的瞬间。
七天足以让武林大会落幕,让祈墨的计划进行,让离开镇远山庄的神风教等人陷入包围。
琉璃夺过他人马匹,一路驱使着朝城西赶去。
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见到谢景然,毫发无伤的谢景然。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触及的底线,对于琉璃来说,谢景然的存在无疑就是她的底线。
祈墨可以怎么折磨她或者让她欠他一屁股债还不清都行,但是绝对,绝对不能动谢景然。
两方交战,必定会有所伤亡。
对于琉璃来说神风教就是她的家,她从头到尾都会站在神风教也是无庸质疑。
只不过对于祈墨的亏欠愧疚,那都属于个人问题。
身边的景色飞速逝去,在大片茂密的丛林中,她闻到的不是清新的山林气息,而是带着危险的杀意与血腥。
弓箭飞射而出的破空声将她逼迫下马,一个侧翻跃下马身,对上守猎在前方的弓箭手,她微眯起双眼,袖中薄如蝉翼的弯月暗器飞射而出,直割对方咽喉。
血色渲染在褐色的树皮上,琉璃飞跃出前方山林,入眼就看见被大批手持弓箭者包围的谢景然和天雀。
一只弓箭从谢景然身后似悄无声息而去,吓得琉璃脱口而出:“师傅,小心!”
她的声音引来众人侧目,赶来的祈墨听见,脸色顿时变得百倍阴沉。
琉璃跃进包围圈替谢景然打掉那只卒毒长箭,转身就对上赶来的祈墨双眼,不由一愣。
因为祈墨的到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两方相望,一股硝烟味开始无声而起。
谢景然未戴面具,清秀面容立于碎金光芒下,斑驳的树影印在他的白衣上,恍若浮世。
祈墨没有第一时间注意自己敌人的真实面容,而是紧紧地盯着琉璃,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说:“你是神风教的人?”
琉璃默然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坚定回答:“是。从头到尾都是。”
这个时候只能是坦白所有事情的时候,在说出“是”的时候,琉璃觉得她心头的一个包袱终于落下了。
虽然包袱落下后,随之而来的是挡也挡不住的愧疚。
祈墨冷笑一声,没有多说,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直接拔剑朝谢景然杀了过去。
然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怜音突然出手,从他身后偷袭便是一掌,祈墨乱了招式,谢景然十分轻松的举剑一挡就把他弹开。
顺势就要举起长剑横向他的脖颈,杀意一闪而过,却被琉璃飞来的暗器打落。
她飞身拉过祈墨就带上马匹,道了一声对不起便御马离去。
素心撕去易容之皮,看着琉璃远去的身影,妖媚一笑:“几天不见的琉璃胆子又大了。”
祈墨都走了,再留在这里自然也没人给自己发工钱,何况包围圈里面还是高深莫测的那个神风教教主、神风教护法,以及一个刚刚反水的令人不知底细,但是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绝色女子——侯爷府的人们一想到这里,都默默撤退了。
而那之后,谢景然淡漠地盯着琉璃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也没有理会一旁笑得诡异,因为坚持的太久所以嘴角有点抽筋的素心,半天,才神色如常地说了一句:
“我们走吧。”
素心见这略有些反常的教主终于走在了自己前面,才终于把脸上的笑容一把拽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听见身边天雀一声低低的笑,顿时瞪了她一眼。
天雀不甘示弱,哼了一声。
素心一挑眉,去踩她的脚。
天雀伸直了腿就要绊她。
素心一撇嘴角,撑了天雀两肩就翩然跃起,落地时又正正好好落在天雀脚上——若不是天雀突然向后一缩。
天雀脸上难见地认真了一下,突然伸手如电扣住了素心纤柔的腰——
咦,等等,教主呢?
她们两个心存默契地双双抬头,正看见那个清秀俊雅的身影远远站住,一双清秀的眼睛,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们。
她们顿时心里一凉,同时住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边一个,陪着笑脸道:“教主久等了,久等了。”
谢景然冷冷看着她们两个,微微皱眉,似乎沉思了一会。
就在她们见教主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就要脱险了的时候——
“那你们就去把祈墨杀了吧。”
素心一脸不情愿地在天雀面前来回踱步。
简直像个摇摇欲坠的秋千。天雀铁青着一张脸恨恨地想。
之前谢景然那话很明显是气话。而且,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谢教主直接将她们两个丢到了这间小黑屋里。
她们被丢进来之前仿佛听到谢景然听起来依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