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唤作绿毒。”不同于地牢阴暗气氛的温润嗓音突然响起,“放心,它只会每天咬你一口,将少量蛇毒侵入你心脏。”
话音刚落,原本盘绕她脚裸处与她对视的绿毒低头就是一口,准而狠地咬在她白皙的小腿上。
冰冷瞬间席卷全身,头和心脏疼的她几度想要撞墙呐喊,却硬是抗住了。
咬住下唇的琉璃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气息相冲下,她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绿毒咬了她一口后就悠悠而去,扭动着身子进入了黑暗。
一簇火光亮起,却仍旧没有驱散周边阴冷的气息。
前方的身影走了一步,靴子踩踏地面的哒哒声让琉璃坚持着抬眼看去。
一身白袍的清梵站在铁笼外,面色温和的看着她。
“是你。”她意外的说道,随即又咳出一滩血。
看着自己染红的衣袖,琉璃眨了眨眼。
清梵看着她苍白如死人一般的面色,平时清凉的瞳眸也变得黯淡起来,他勾了勾唇,温声道:“阿离姑娘的心脉若再不治疗,恐怕会成为一个废人。”
琉璃闭了闭眼,清秀的面容苍白,双唇却被鲜血染的艳红。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琉璃。”
她彻底否认阿离的存在。
清梵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又何必呢?你被困地牢三天,神风教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你已经被他们抛弃了,何不就此成为侯爷的阿离?”
琉璃听言,不由嗤笑出声,睁开略显黯淡的眼眸,却是一脸戏谑笑意的看着清梵。
“难道你忘了?我同谢景然已经断绝了师徒关系,拿我做诱饵他们怎么会来。”
“既然这样,你又为何不归顺于侯爷?”
琉璃看了眼清梵,对方始终保持着一副不惊不怒的温和模样,她目光随意的转了一圈,在清梵身后时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
“就算神风教放弃了我,我却是一直效忠神风教。你们侯爷想让我替他做事,别、做、梦、了。”
最后一句话她语气加重,一字一顿说的清楚也嘲讽。
清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遗憾,“既然阿离姑娘这么坚决,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强逼你说出关于神风教的消息了。”
琉璃没有答话,心脏的绞痛让她已经说不出哪怕一个音节的力气。
清梵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他并没有熄灭火把,橘红色的光芒刺的琉璃半眯起双眼。
她疼的躺到在潮湿的地面上,捂着心脏曲缩成一团。
远远地一个身影隐藏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她,直到身边的人开口道:“她拒绝加入我们。”
祈墨看着那个疼的缩成一团的身影,冰冷而低沉道:“本侯听到了。”
“那么,”清梵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逼她。”祈墨撇开看向琉璃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直到她说出神风教的分布地图和机关为止。”
清梵看着祈墨离开,又瞥了眼地牢里的琉璃,微微一笑,眼里却闪烁着兴奋,跟着祈墨离开。
他原本怕的,就是祈墨再次对琉璃心软,如今见他这般坚决,看来关于神风教的情报是势在必得了。
这两人走后,曲缩在地上的琉璃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在清梵问话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他身后藏匿阴影中的祈墨,当时的感觉就是想笑。
就算真的因为心脉受损而成为了废人,她也不会恨祈墨。
倒不是说她圣母,祈墨有无数次可以杀了她的机会,但对方没有,就是因为一次次的对她的信任和期待。
这种信任和期待的感情多了起来,对于琉璃来说就是永远还不清的债一般,而她又是一个最不喜欢欠人情债人。
所以祈墨那一掌她受的心甘情愿,接下来有怎样的折磨,也全当是还他的好了。
思绪又开始模糊,身体的疼痛越渐嚣张起来。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却还是陷入了新的昏迷之中。
而她不知道,此时地牢外的天是一片黑暗,如同神风教一样。
天雀看着关上的房门,悄声问旁边的素心:“教主还是没有出来?”
素心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一抹凝重。
“相比教主,我更担心琉璃。”
“她不是在定远侯府同祈墨悠闲快乐吗?”天雀想想就觉得气,也不知道这好好的两人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素心微微抿唇,望了眼紧闭的房门才悄声道:“我派在定远侯府的探子说,琉璃似乎被祈墨关起来了。”
“玩捉迷藏?”天雀脱口而出。
素心:“……”
天雀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不由干笑一声问:“难不成是琉璃犯事了?”
素心点点头,“很有可能。”
灵修派同神风教的争斗越来越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