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钰,是我的错,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最近我发现你变得太多了,你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小钰了。”周浩铭的道歉并没有一丝认错的成分,反而像是通知。
“小钰,从你身边把浩铭带走是我不对,但你如果够好的话,浩铭会放弃你么?”齐嘉嘉的语气更差,非但不是通知,还有点理直气壮的意思。
柳钰忍不住怒极反笑:“好得很呀,一个是我青梅竹马,一个是我两小无猜,到头来,你们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就是个牵红线的,哈哈哈哈哈!”指了指周浩铭,又指了指齐嘉嘉,柳钰笑的直不起腰来。
大概是柳钰一副嘲讽小三的口气惹恼了齐嘉嘉,她终于放下矜持,一把抓了柳钰的马尾。
“柳钰你给我听好了,根本不是我齐嘉嘉抢了你的男人,而是你自己犯蠢,不知好歹不懂珍惜,天天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男人婆,亏浩铭还对你那么好啊,好吃的供着,好玩的、买着,工资都花你身上了给周伯父买条好烟都不舍得,你还得寸进尺,不给浩铭好脸色看,你这种女人,就不配拥有浩铭这样的男人!”
说罢,齐嘉嘉手上猛一用力,将柳钰狠狠抓向自己的肩膀,柳钰的嘲笑顿时卡在脖颈,脸色通红的和齐嘉嘉撕扯,抓出了齐嘉嘉好几绺头发。
谁知就在这时,柳钰为了挣脱齐嘉嘉,一个用力将发绳断了,而齐嘉嘉也是手里猛然一空。
“槽糕!前面是秦淮河,你们……”
“扑通——”
周浩铭话没说完,身前已是水花四溅,齐嘉嘉也愣在了原地,看看手里的发绳,又看看周浩铭。
“浩,浩铭……”她的声线在颤抖,手也不自觉抖了起来,因为河岸下,柳钰掉下去的地方河水泛起了一丝微红。
“你待在岸上,我下去看看!”
周浩铭二话不说脱下外衣鞋袜就要跳水,却被齐嘉嘉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不,你不能去……”她颤巍巍像一个癫痫患者,“万一,她死了,柳钰她死了……我怎么办浩铭,万一她已经死了我怎么办!这是杀人啊……我会死的!”
周浩铭瞳孔瞬间放大,盯着河岸下晕开的红色久久挪不开视线,终于他挣开了齐嘉嘉的手,还是默默的穿衣服,穿好衣服后他朝岸下深深鞠了一躬。
“小钰原谅我,我不能冒这百分之五十的生存率,来赌一个如花女孩百分之百的青春,原谅我。”
……
“呼——哈!”
梦中惊坐而起,柳钰急促地呼吸着,在水中胸闷窒息的感觉仿佛呼吸一停顿就会重新回来。仔细回忆周浩铭和齐嘉嘉,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忍不住恸哭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六小姐,这刚醒来怎么就哭上了,怎么了,说给梨儿听听?”
门外匆匆跑进来个小丫头放下泥碗,拿着块布帕子便来为柳钰擦拭。有人安慰,柳钰反而哭的更凶了,根本没在意自己身处何处,眼前所为何人,只管一个劲的抹鼻涕抹眼泪。
“六、六小姐!您别哭了,您怎么吐血了!!”
一看小姐吐血了,小丫头慌了,撕下自己衣服来替柳钰擦拭,一脸的焦急的模样,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团,小脸更是皱成了她手里的布帕子。
柳钰要死不活的吐完哭完,拿起梨儿的帕子狠狠抹了把脸,这眼睛随处一撇,整个人忽然跳坐起来。
简陋的四面墙,用草泥糊成了一间三十平的房间,正前开的是扇木门,底下还有门槛,看着有些年头了,木片的缝隙都大了很多。正中是张如假包换的八仙桌,木材表面光滑,显然被使用了很久,但桌面也是一层灰。窗户也被层层糊住了,若非门口透进来的光,估计连昼夜都分不清。
“这是哪啊?!”
小丫头被她的动作吓的真真跳了跳:“姚塘关,驿站啊……”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回答,柳钰吓得又是一跳:“你是谁啊?!”
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小姐你怎么了?落个水醒来怎么都失忆了?奴婢是梨儿啊,您的贴身丫环呀!”
“什么奴婢小姐的,你拍古……”忽然她没了气焰,两眼直勾勾看向梨儿放在桌上的药碗。
碗里的药汁上清清楚楚印出个明眸皓齿的姑娘来,鹅蛋脸,白面皮,柳眉细长,鼻梁挺直,整张脸从轮廓到五官都不算突出,但组在一起却别有一番病态的美丽,娇小却颇有红颜祸水的味道。
最有特色的是她的眼睛,如翦秋水的桃花眼,黑瞳如墨,笑起来就像一弯晶莹的上弦月,简直是摄人心魂。柳钰以前的样貌不算差,但不知道保养装扮,还喜欢通宵打游戏,早已没了几分颜色,这时她倒有些想通为什么齐嘉嘉总嘲笑她男人婆了。
这不是她的脸,不是她的身体,可她却能自有支配这个身体。
“该死……难道,我穿越了?”
“小姐,您说什么?您怎么了?要吃药吗?”梨儿一只立在旁边看着她,见